琴酒猛然睁开眼睛。
入目是低矮的天花板,边角还有点发霉。
陌生的地方。
不是他的安全屋,不是组织基地,也不是某个秘密机构的审讯室。
没错,琴酒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发疯产生什么幻觉,所以在他怀疑世界真实性的时候,他判断是自己可能失手被什么人抓了。
众所周知琴酒不可能出卖组织。
那么他很有可能被注射了某种新型药剂,这种药跟他自身的抗药性产生了未知的反应,导致他一直陷入某种幻觉,还在意识里构造出了另一个世界与另外一个自己。
所以琴酒决定给自己一木仓,强行唤醒自己。
琴酒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了。
头还在隐隐作痛,右肋的伤口也没有任何好转迹象。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这间屋子里没有炸药的气息,门窗附近没有机关琴酒用不着过去检查,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外套被脱掉了,但是其他东西都在。
伯|莱|塔在左手边,醒来就能握住,位置与角度准确得就像他亲自放下去一样。
哗啦。
老旧的推拉式拉门被打开。
黑泽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木仓口,微微挑眉,然后说:你醒了?
琴酒看黑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解决不掉的麻烦。
特别棘手的那种。
黑泽与琴酒无声地对视了十几秒。
黑泽慢吞吞地把手伸进口袋。
这个速度是很有讲究的,黑泽不想引发新一轮狭窄空间里的举木仓对射活动。
琴酒冷眼看着黑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药。
药?
包装很陌生,尤其是盒子上的那个拗口英文单词。
医药名词总是非常复杂,琴酒的能力不在这方面,让他认这个真的太为难了。
这是什么?琴酒直接问。
药盒被丢到了榻榻米上。
顶着琴酒可怕的眼神,黑泽冷静地问:鉴于你们的世界不太正常,所以我必须得问这个问题,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这种药?
琴酒的眼神已经告诉了黑泽答案。
黑泽无力地叹口气,他很少有这样烦躁的情绪。
大脑神经异常是天生的毛病,最危险的时候是在十四岁到十八岁的时候,但是十八岁成年不是终点,因为一直到二十五岁,人类的大脑发育才完全终止。在那之后,如果没有症状,就基本不需要药物了。
黑泽随口背了几句医学文献上的句子。
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当然他完全不相信文献上说的疗法。
什么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听舒缓的音乐,不能做任何刺激到神经的事情,度过安宁平和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