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散发着固体酒精燃料的呛人气味。
火堆的另外一侧地面上,被火光映出的两个人影,手里都没有拿木仓。
人的间隔还有一米远,但影子却已经交叠在了一起。
黑泽低头,用一种可以气死人的语气调侃:
我觉得帮活人治伤,比翻过两座山的毁尸灭迹行动要容易得多。
琴酒额头的青筋跳动着,显然在压抑着怒火。
他不治伤不会死。
只是不能随便移动。
而且他现在的伤势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黑泽干的?
你的话听起来真像那些擅长假哭的政客。琴酒讽刺地说。
黑泽扯动嘴角:大概我跟他们一样想法不纯,别有用心。
琴酒又想摸木仓了。
不是要杀人,而是黑泽的嚣张太碍眼。
自己怎么会疯成黑泽这个模样?
组织覆灭的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琴酒的眼神很直白,黑泽当然看得懂,但是他避而不谈。
治伤吗?黑泽直接问。
说话的同时表情也很耐人寻味,就仿佛在暗示琴酒:你不同意我也有办法硬来,而且打起来你知道谁吃亏。
琴酒的肋骨更痛了。
气的。
剧痛伴随着呼吸的动作加重,琴酒的意志可以忍耐,但他没法控制身上冒出的冷汗,夜里的山风一吹,又浑身发冷。
情况很糟。
琴酒杀过很多人,也受过很多次伤,甚至对受伤很有经验。
他知道自己什么状态下能发挥什么样的实力,也知道不同程度的伤势需要的痊愈时间。
可是这一次很离谱
你做了什么?琴酒冷声问。
这时黑泽已经揭开了他的衣服。
火光映着苍白的皮肤,那一大片青紫痕迹就显得触目惊心。
紫色是严重淤血,由于每一块肌肉都格外分明,所以能清晰看到断骨偏移的位置。
琴酒自己无法动弹,但是黑泽却很好上手。
他脱了手套,先用手贴在那片淤青上。
先处理你的伤势。
在黑泽指尖碰触的那一瞬间,那流满冷汗的躯体颤了一下。
幅度很小。
但黑泽能感觉到那是琴酒本能地往后缩。
黑泽没有嘲笑,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异于常人的五感,不仅使黑泽能及时察觉到一切细节变化,也会放大警惕与多疑。特别是脖颈、胸腹等脏器所在的要害部位,平时都不会让别人碰触,何况是受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