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在石板松动的那瞬间就屏住了呼吸,准确地侧头避开了琴酒的一击。
匕首扎在黑泽右眉上方,连同他的头发一起钉在某块断裂的景区鬼怪面具上。
黑泽的膝盖发力,踹向琴酒的后背与右侧肋骨。
一声闷哼。
琴酒额头冒汗,而黑泽受伤的右肩也被击中。
他们太清楚彼此的习惯与弱点了。
他们都赌在这种极端灾难下,对方右侧躯体受伤会更严重一点,然后他们都赌对了。
黑泽死死地抵住琴酒肋骨折断的位置,琴酒的左手木仓口压在黑泽右肩上。
这些都不是致命的要害,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受伤昏迷就意味着死亡。
废墟又开始滚落更多的砂石,碎块,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
看来你的诈死计划最后一环,是需要我的尸体。黑泽挑眉,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琴酒的忽然翻脸,容我提醒,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
没错,这里可能不是原来的多罗碧加游乐园,我已经不需要继续执行诈死的计划,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早就决定杀了你。
琴酒扣在扳机里的手指微微下压,他冷笑着说,你的恶心想法,以为我看不出来?
黑泽没有避让,他挑衅地注视着另外一个自己,意味深长地问:
难道你没有这个想法?
这时废墟再次崩塌。
他们滚在了一起。
与他人太过接近带来的厌憎感,却因为气息太过熟悉而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应。
然后理智坚持着发挥作用,使皮肤表面爆起了一层层细小的颗粒。
危险!
这个近在咫尺的人,能用至少七八种方法杀死自己。
自己也一样。
极度的危险预感,偏偏混合着让神经与躯体迷惑的气息。
本能与意志背道而驰。
头顶那处拥有光亮的逃脱口,在崩塌里越来越大,把黑暗驱除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隐蔽的角落。
就像深藏在内心的隐秘情绪,原本可以不着痕迹的抹杀,以消除隐患的方式。
现在它爆发了。
胸口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这让琴酒愤怒,想要杀死眼前这个人平复情绪,却又无法控制这股热源的流动方向。
暴虐、杀意、失.控的亢|.奋
让我猜猜你有多久没有跟人发生.过关系。
黑泽似笑非笑地说,或许我应该直接报我自己的情况,我想那也同样适用于你。
闭嘴。琴酒压着心底的烦躁,比起某个念头,他更想杀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