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间里的气味不一样。
他注意到屋子里开了换气,哪怕有什么气味应该早就被换掉了才对,但康灼就是敏感地嗅到了两间屋子里不一样的气息。
刚才一直在卧室里没有察觉,现在嗅到了另一个房间的空气后,康灼才感觉到两个房间不同的气味。
至于有什么不同,康灼说不清,因为那种味道已经很淡了,淡到难以被察觉,几乎让人以为这味道是房间自带的香氛。
康灼关掉了换气,回到卧室关上门,化身一只侦查犬,在卧室里嗅来嗅去,他去了浴室和衣帽间,都觉得不对,最后又回到床边。
突然,有那么一两个昏暗的片段在大脑里一闪而过,康灼什么也没抓住。只是某种直觉让他爬上床,先是趴在自己的枕头上闻了闻,除了酒店寝具的洗涤剂味,就只有他自己的信息素,没什么异样。
接着,他扭头看向床上的另一个枕头。
这是张双人大床,康灼昨晚睡在靠右的一侧,另一边完全空着。
按理说,那个枕头闻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才对,康灼没必要像个傻子似的凑上去嗅,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完全趴在大床上,把鼻子试探性地凑过去,小狗似的急促吸了两口气,然后又吸了两个,最后整张脸都埋上去深深地嗅。
这是什么味道?
康灼猛地抬头,对着一只枕头咽了下口水。
那是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气,不是什么花香或者果香,而是
不知道为什么,康灼突然想起权化辰送给自己的酒心巧克力,牙尖咬开外层的巧克力后,香醇的酒心在舌尖炸开,咽下肚后也在唇齿间留下久久不散的余韵。
是酒香。
康灼又掀了被子,在床单上一阵猛嗅,似乎隐隐约约也有一点酒香,但没有枕头上的明显。
由于康灼昨天刚到酒店就睡着了,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酒店寝具特有的熏香。
康灼忍不住又抱着那只有酒香的枕头嗅了嗅,思考片刻后,他把昨晚的枕头丢在一边,再把怀里的枕头规整地放在床头,满意地拍了拍。
康灼就这么趴在床上看了一个多小时候的熊出没,最后实在饿得不行了,给权化辰打电话。
舅舅你醒了吗?他怕权化辰还在睡,说话都不敢大声。
权化辰早就醒了,甚至已经健身完洗了澡: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
我不难受啊。康灼有点奇怪,后来猜想大概是昨天晚上自己一直睡不醒让权化辰担心了,于是解释说,我可能是坐了一下午车有点晕车吧,太困了就没有起来吃晚饭,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