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免成心里那丝刺痛瞬间消失,差点儿笑出声来,只好借咳嗽掩饰过去。
他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艹他奶奶也好,艹他爷爷也罢,总得先把身体养好不是?嗯今天换药不错,没闹腾,白医生说了从明天开始就只让护士来,不必他跟着啦。”
傅九思眉头微皱:“……这洋鬼子怎么还跟你告状呢?”
陆免成冲一旁的傅无忧笑了笑:“还不都是因为你哥哥姐姐管不了你么,你若是乖乖听话换药打针,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听。”
傅九思瞅着他:“……什么故事?”
陆免成以一个放松的姿态靠在椅子上:“关于一位代表正义的民族卫士打倒腐败官僚和邪恶资本家的故事。”
第九章 枪声之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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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平常,傅九思猜出答案几乎用不了时间,但他此刻刚经历过□□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以至于大脑转不过弯,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陆免成在说什么。
“……你是说,已经查明凶手身份了?”
陆免成点点头:“本来还以为是外面的人受了谁的指派,结果查出来这人名叫常生,祖上世代都是袁家的佃农,正儿八经的家生奴才。”
傅九思想了想:“家生奴才未必不会受人指使,他可曾招认谁是上家?”
“这凶□□法不怎么样,人倒是个有骨气的,受了刑也没吐半个字,只说是为民除害。”
“凶器呢?可有什么说法?”
陆免成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水货狗牌撸子,烂大街的款,这条线有人在跟,也暂时没有消息。”
傅九思虚弱地翻了个白眼:“搞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这还有脸来见我。”
陆免成脸上笑意更盛:“谁说我什么都没查出来?碰巧就在上个月末,我手下有人曾在杨树浦码头见过这个叫常生的。”
“杨树浦码头?”傅九思微微睁大了眼睛。
陆免成道:“若不是你哥哥买通了人想杀我们,那么另一种可能的真实性就大了。”
傅九思咬咬牙:“……杜春秋。”
作为整个上海最繁忙的地界,同时也作为入沪的咽喉要塞,北外滩向来是各方势力必争之地。
而今的上海滩,排得上号的势力一个是“黑”字头的红馆,另一个便是“官”字头的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