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从未说过秦时然一句不好,即便当初知道秦时然背着沉娆被家里安排去相亲,知道秦时然那样的家庭不可能接纳沉娆,她也依旧没有挑拨离间,始终维护秦时然在沉娆心中的形象。
但是现在,她却尖声质问、辱骂秦时然,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你怎么这么贱?都要跟男人结婚了还来勾搭她,破坏我们两个的感情,你是不是人?”
“你是要来报复我们吗?你休想!我会跟她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宋筝双目赤红,浑身都在发抖。
一方面是生秦时然的气,另一方面也生自己的气。
秦时然那边始终安静,她静静等待宋筝发泄自己的暴怒。
直到宋筝骂累了,粗喘了半天,想来是不会再口出狂言了,她才轻笑道。
“怎么不问娆娆?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声音冷泉般清灵悦耳,和宋筝的泼蛮形成鲜明对比。
“秦时然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捏着一支钢笔,这钢笔看着有些旧,出现在她桌面上显得有几分突兀,但这是沉娆送她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起来。
“她是我的未婚妻。”
宋筝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神经质地攥紧又放松,桌上的一个积木卡通被她拆得面目全非。
“我知道,我们昨晚做的时候她悄悄把戒指摘下来了,她要下车的时候还是我亲自给她戴上的。”
秦时然轻描淡写地说道。
太狠了......
电话这边的宋筝张着嘴,眼神空洞,只能发出带着嘶嘶声的喘息。
她中指和无名指上各戴了一枚戒指,一样的款式,无名指那枚是沉娆脱下来还给她的。
沉娆虽然留了下来,但这戒指,她是再不没有戴上了。
“你在怕什么呢?求爱也不敢把戒指戴她无名指上,是怕就算你真的跳下去,她也不接受吗?给她戴中指嘛,可不就有无数回转的余地了嘛,你真卑鄙,用这样下流的手段逼迫娆娆,你自己不是早就清楚娆娆对你的爱,远没有我多吗?”
宋筝被刺得千疮百孔,
“你这个小偷,现在还利用她的同情,把她留在身边。”
说完这些,秦时然简直大快人心,她挂了电话,仰头哈哈大笑,同时苦涩的泪也从眼尾滑入鬓角。
宋筝的第一台相机是秦时然送的,宋筝为了救秦时然从山坡滚下,差点半身不遂要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她们性格、家世截然不同,是两条永远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但缘分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她们双方都曾坚定不移地相信,对方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
可如今竟为了沉娆反目成仇,恨不得在对方心口上剐下一块肉来,也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