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娆缩在宋筝怀里,像个提线玩偶,由着宋筝帮她拉上拉链,整理衣服,然后被她用干燥的手背擦拭脸上的泪痕,凌乱的头发。
她实在太狼狈,苍白着一张脸,浑身哆嗦着。
宋筝便脱下风衣搭在她身上,拢好,阔落宽大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就像小朋友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将她整个包裹住。
周身都是宋筝身上那股幽幽的冷香,沉娆闻了几欲作呕,纯粹是心理上的不适,可她却不得不接受、甚至适应这股强加上来的冷香,因为宋筝搂着她,那风衣便成了沉娆身上的一张皮,摆不脱,甩不掉。
下站前,沉娆终于鼓起勇气从宋筝怀里抬头看了一眼,她望见密集的人头,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耐、冷漠,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刚发生过的荒诞闹剧,这让她感受到了稍许慰藉,不至于走向极端,变成个疯子。
临走前,她看见一张抬起来的脸,和那人目光对视着,看到那人眼瞳惊讶地瞪大了,那脸上分明写着,”啊,这里还有个人啊,脸色这样不好,难道是生病了,真惨。”
沉娆被宋筝带出地铁站,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被冷风一吹,沉娆打了个激灵。
宋筝把她塞进一辆停在地铁口的黑车里,用风衣外套将她裹好,抱娃娃似的抱在怀里,沉娆好久都不能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浑身冰冷,浑浑噩噩地看着车窗外不停划过的陌生建筑。
“你乖,我就不这样玩你。”
宋筝往后靠在座椅上,手松松拢着沉娆的腰,脱下口罩的她露出了锐利的,具有攻击性的脸,此刻那张脸上正浮着刻薄的浅笑,仰视的姿态丝毫不减她周身强大的气势。
她好像没看到沉娆僵直瑟缩的瞳孔,稍歪了歪头,慵懒的长卷发也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她脸颊上,高挺的鼻梁映下深深的阴影。
宋筝唇瓣的颜色是极淡的粉,整体还是苍白的嘴唇咧开,露出整齐森白的牙,冰冷雕塑般残酷。
“你不乖,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不是把自己跟妓比么,这算什么,要真当众赤裸性交你该怎么办啊。”
说完后,她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真的有仔细思虑过实施这件荒谬的事情。
她说得倒是轻描淡写,但却在沉娆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沉娆微张着嘴,脸色完全凝沉住,车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脸上,模样像是刚被搅浑了的水里捞出来似的。
“不...不...”沉娆哑着声音小声地说道。
“这就接受不了了?”
宋筝笑了,笑得残忍极了,隐在暗色中的危险眼眸一闪一闪的,她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沉娆冰冷的脸颊。
“看来时然是没带你去过那种趴了。”
沉娆已经哭不出来了,睁大了眼,眼底一片空洞、荒芜,像被轰炸机狂轰过的小镇,寸草不生,硝烟四起。
秦时然是沉娆的初恋,18岁初尝禁果,秦时然给她带来的性爱体验是极温柔美好的,她对性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癖好,看过最”脏”的叁级片是狗交式并伴随有”婊子”等辱骂。
所以当宋筝提到这些的时候,沉娆是完全被吓坏了,整个人都是蒙的,并且感到极其恶心以及恐惧的。
“沉娆,都到这份上了,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躲过去吧。”
她抚摸着沉娆的脸颊,眯着眼打量着沉娆,观察着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轻笑出声,“只要你接受我,即使是表面上,我就是最好的情人。”
看着沉娆脸上浮现出来的迷茫,宋筝眼里总算是有了些温度,她捧着沉娆的脸,舔舐着沉娆下唇残留的血迹,她舔吮得太用力,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渗出新鲜的血液,两人唇齿之间全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