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自然被沉娆夺下,被她护犊子似的护着。
下午五点多灼灼热烈的日光射在墙上又反射出来,沉娆对面的那面墙成为一块反光板,白得耀眼、白得刺目,瞳孔受光刺激,自然缩小。
她眼里尽是憎恨、警惕的神色,随时都准备扑上前跟宋筝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时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碎玉般的牙齿间挤出这么句话来。
无耻、恶毒、放荡、任性、傲慢,秦时然怎么会跟这样一个人做朋友。
“所以你有机会向她拆穿我的不是吗?但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宋筝稍稍歪了歪头,泛出冰冷光泽的发稍安静地绕着她胸前隆起的乳房,好似一尾乖巧的小黑蛇,她双臂环胸,眼睛折射出黑曜石一般沉重冷硬的微光。
光看她下半张脸,笑得热情,但只要对上她那纹理没有丝毫变动的眉眼,就知道她不可能在笑。
她毫不留情地揭穿沉娆软弱的内心,“嗯,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揭露我,时然跟我断绝关系,你嘛,她自然是要跟你分手的。”
修长的手指搭在冷白的手臂上,很是愉悦放松地轻点着。
宋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露出个挺没心没肺的笑。
“我是无所谓的,不过你呢,你愿意承担后果么?”
“你舍得和时然分手吗?”
宋筝每说完一句,沉娆的脸色就冷凝了一分,闷热的天气让本就糟糕的情景变得更糟糕。
分手?
她怎么能跟时然分手?
她们是要去瑞典结婚的啊。
沉娆悲哀地想,为什么她们之间感情没有任何问题,即使相恋两年也依旧如热恋般甜蜜,她们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对方的唯一。
这样的她们,为什么要分手啊。
内心一片荒芜,面前一片黑暗。
她可以放弃自己的所有,向秦时然坦白这发生的荒诞的一切,但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它永远像一个癞痕存在她们之间,这样,她们还有可能继续在一起吗?
她可以假装这一切都能够被轻易抹去吗?秦时然能不介意女友被自己的好友强上了这件事吗?
沉娆不敢赌。
就像她当初不敢在发现宋筝对她言行举止放肆越界时一样,当初她不敢开声,现在也依旧不可能开声。
宋筝真的很没品,不仅不考虑自己和秦时然十来年的深厚感情,而且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便要强行拆散一对恩爱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