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开荒只免地税三年,八年之久,这无异刺激了无地的农人鼓足干劲儿开荒。
明溪走在田间地头,望着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农人,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看着别人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她也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巡视完底下的乡,明溪返回县城已是一个月后。
地监院在身为代理县令的刘嫖姚的打理下,初见雏形,已经抓到一起买卖土地而不移户的案子。
因为是第一起,必须严惩。
刘嫖姚命亲兵将犯事者押上公堂,摁着打了二十大板,又罚了银钱,这才作罢。
明溪走进刘嫖姚办公的耳房,自顾自坐到他对面的圈椅上,翘起二郎腿道:“支笔银钱给我。”
刘嫖姚紧张地抱住账本,问:“你又想做什么?”
半个月前,她来信命他开库房,为农人更换生锈的铁犁和锄头,花费着实不小。
明溪指尖轻点桌面,掀起面具,半眯着眼道:“我想扩张城内的书院,多请几个先生。”
“没钱,”刘嫖姚的拒绝之意显而易见,“也没那么学子。”
明溪摇头微叹。
不管是谁管了账,别管账目如何,“没钱”两个字张口就来。
“嫖姚,”明溪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不论贫穷与富裕,所有孩子都有上学的资格。”
刘嫖姚防备地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女子:“只要愿意交束脩,书院对任何人开放。”
明溪嗤笑一声:“你这话就不对了。”
“哪里不对?”
“你说书院对任何人开放,”明溪睁开眼睛,目光幽深,“但实际上,交的起束脩的女子,一样被排除在外。”
刘嫖姚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那些女郎家中会为她们请先生。”
明溪接话:“教的却不是治国理政。”
而是锦上添花的诗词歌赋。
刘嫖姚放下账本,低声问:“将军,你想让她们成为你吗?”
“不是成为我,是成为她们自己,”明溪坐直身体,一字一顿,“天下,也是她们的。”
“田夫人驾临,眼下正在前厅等将军。”一个亲兵急慌慌地走进耳房,打断不愉快的谈话。
明溪蹭的一下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问:“有说因为什么事吗?”
亲兵紧抿着唇,神色严肃:“夫人没说,只叫将军快去。”
明溪跨过门槛,突然回头,与刘嫖姚的视线在空中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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