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一惊一乍,小心被人逮上断头台。”
用力把明鹰扬摁坐在小木凳上,等人安静了,明溪才拿起她没吃完的肉饼,就着酒大口吃起来。
“怎么样?”明鹰扬探着脑袋问,“夫人为了什么事找你?”
明溪吞下嘴巴里的肉饼,大概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形。
明鹰扬惊讶地捂住嘴巴,不死心地问:“真认出来了?”
明溪不在意地点头。
明鹰扬踮起脚尖走到门口,左顾右盼,然后小心翼翼关上房门。
他蹲到明溪身边,低声说:“被发现了,我们跑吧。”
“什么?咳咳咳……”明溪被噎了一下,连忙拿起酒囊大灌一口,“为什么要跑?”
明鹰扬斜了她一眼,仿佛在看傻子:“姐姐,他们都认出你是个姑娘,你就不怕他们把你当细作,然后……”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你放心,”明溪揉了揉明鹰扬的脑袋,“如果连这点气魄都没有,魏博牙军又怎会心甘情愿受田夫人和薛将军驱使?”
明鹰扬不懂这些,但既然明溪让他放心,那他就把心放下来就行。
反正从离开山阳县的那天晚上起,他就说了用这条烂命和她赌一回。
第二日一早,明鹰扬被老五派来的牙兵送到临近军营的一所学堂,学堂中的学生差不多都是魏博牙兵军官的孩子。
一为培养继任者,二为牵制。
明鹰扬能进这所学堂,只能说田英太看得起明溪。
明溪则跟着老五熟悉军营。
本来嘛,军营来新人并不是一件大事。
但那些新人,几乎都是魏博牙兵的后人,又或者是从魏博其余五州调来的得力之辈,一入军营,先为马前卒。
明溪就不同了。
她带着节度使仇人的脑袋前来投诚,自然不是为了做被指挥的卒。
否则她大可以径直前来,没必要冒着危险刺杀朝廷命官淮阴郡守。
最后,老五给明溪安排了一个校尉的军职。
以他的本领,做校尉绰绰有余。
但魏博牙兵向来蛮横,突然来一个校尉,怕是难以使人心服。
“明石小兄弟,入了牙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经过几天的相处,老五和明溪熟络起来,“他们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但愿这个半大不小的小郎君不要被牙兵们生吞活剥。
明溪无所谓地挥挥手,接任校尉一职,开始了她和牙兵们斗智斗勇的艰难生活。
第一天,数十个精干魁梧的牙兵排着队和她比试。
据说他们战场上去又下来,是真正的浴血奋战的老兵,对战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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