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开面具随意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确实秀气。”
薛义山还没来得及看清明溪的长相,田英就将面具重新覆在明溪脸上。
她转头呵斥:“怎么着?收不了妾室,想收小郎君?”
薛义山连忙低头:“不敢不敢。”
田英冷哼一声,走到刚才薛义山坐的位置坐下。薛义山则乖乖站在她旁边,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淮阴郡郡守被刺杀一事,天子大怒,”田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四溢,“你堂而皇之登门,就不怕天子发来圣旨,要义山杀了你?”
明溪正色道:“如今天子圣旨,不过是明黄布帛。圣旨有没有用,全在将军与夫人一念之间。”
“义山是盛朝的臣子,君王下旨,他又怎能抗旨?”田英眼眸半眯,“凡事总要遵循一个名正言顺,小郎君妄言了。”
天子再落魄,于天下九州而言,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君主。
他下诏,为了那名正言顺,便有许多人为之赴汤蹈火。
明溪颔首:“夫人教训的是。”
“罢了,如今情形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田英话锋一转,神色松缓,她高声喊道,“老五!”
守在门外的青年走进来,冲上位的两人抱拳:“夫人,义父。”
“英才入怀,岂有推出去的道理,”田英挑眉,“以后你来带她。”
临跨出门槛前,明溪转身对着田英遥施一礼,不卑不亢道:“在下之所以敢提着刘灰的人头堂而皇之登门,便是知道夫人和将军将魏博管的如一块铁板,不会有人将此事外漏。”
“陛下不得而知,也就不会发下圣旨。”明溪直起腰身,跟随老五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薛义山双手叉腰,结合刚才明溪独自面对他时的表现,中肯点评道:“此子非池中物。”
田英斜了他一眼,拍桌怒道:“刚才老娘揭她面具,你凑什么热闹?”
“多少年才出一个兰陵王,我也想看看这貌比兰陵王的人物,”薛义山腆着脸坐在下首,半是惧怕半是埋怨道,“夫人也不给我留点面子,将来我还如何御下?”
“别以为老娘信了她替你解释的话,”田英指着薛义山的鼻子骂道,“明家姑娘温柔体贴,我看是你自己想娶。”
薛义山低着头嘟囔:“想一下怎么了,人明家姑娘就是温顺乖……”
“你说什么?”田英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一副你想好再说话的样子。
薛义山忙摇头道:“我说我有夫人,明家姑娘再乖巧体贴,我也不要。”
“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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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鹰扬的身份很干净,就是一个一直在淮阴郡一带乞讨的乞儿。后来遇上明溪,跟着她来到魏博。
他年纪轻,从小又没吃饱饭,身子弱,跟着军队训练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