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明溪忽然想起什么,笑盈盈地说,“上次你给我送来的书我看完了。”
宋酌有在很好地履行他们当初的交易,为她搜寻她需要的书并送书上门,每月一瓶红酒也按时送达。
当然她也提过让他一次送一个季度的,宋酌没答应,依旧不嫌麻烦地每月朝她家跑一趟。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然而她没有办法遂他的心愿。
从前,她以为女子到了及笄之年就必须相看夫郎,出嫁,与夫郎生儿育女,为夫郎打理内务。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她才发现女子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可以读书,可以做官,可以抛头露面,也可以穿上武装。
没有任何理由,她们就是可以。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她过够了必须结婚的日子,这次她想试一试全新的生活。
宋酌眉眼染上薄醉笑意:“明天我给你送去。”
夜风袭来,吹乱明溪的长发。
宋酌伸出手,明溪倒退一步,他的指尖正好擦过秀发。
宋酌低落地收回手,低声轻唤:“曦曦。”
明溪撩顺飞舞的发,真心劝道:“宋酌,放下吧。”
“是因为他的事吗?”宋酌微滞。
明溪轻轻摇头:“不是。”
坐在车中的沈母看出女儿的拒绝,她按下车窗,高声喊道:“曦曦,走啦!”
明溪冲宋酌挥手,转身离去。
目送车辆驶出车位,宋酌坐上后座,对司机说:“去老宅。”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老宅。
老爷子因为两年前的事生了场大病,病愈后身体大不如前。
还记得他出院后说要和宋女士领证,补偿过去二十几年对她的亏欠。
宋女士拒绝他的求婚,买了张飞往老家的机票,养了满院子的花和猫,乐得自在。
偌大的老宅现在只住了老爷子和陆争鸣两个人,还有一些照顾他们的阿姨和司机。
他推门而入,看了眼坐在窗边轮椅上的老人,叫了声:“老爷子。”
老人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继续望向萧瑟漆黑的庭院。自从宋女士走后,他就经常这样枯坐一天。
宋酌抬脚准备往二楼走,去找陆争鸣。
没想到烂醉如泥的陆争鸣像一滩死肉,软趴趴地横在楼梯上。
宋酌低头扫了眼还握着酒瓶的陆争鸣,面无表情在他身旁坐下。
他拍了拍陆争鸣的脸:“你还真是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