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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持黄杨木弓,淡然拿起三支羽箭;她手握匕首,无视十几杆对准她的长·枪;她随风而去,蹲在面容可怖的尸身前,要求他赐一个全尸。

片刻功夫,永嘉帝散发出的杀气悉数褪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不要朕的宠,自有人要。传朕旨意,降贵妃为昭仪,幽禁关雎宫,婕妤张氏册为贵妃。”

“朕等着你来求朕的那一天。”

被幽禁的日子说好过也好过,说不好过也不好过。

好过的是不用与永嘉帝虚与委蛇,她能全身心剖析朝局。

自她创办不平学堂至今,早已长成一批青年才俊。

无一例外,他们都记着她的好。

只要记得她的好,那就够了。

她通过苏正将她看中的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位置皆不高,看似不起眼,却是又不可或缺的职位。

可不要小瞧官职低的人,多了便是一张紧密连接的大网,大鱼也逃不出去。

不好过的缘由在于宫里人的拜高踩低。

没有帝王垂怜的关雎宫不再拥有最好的待遇,甚至有大胆的宫人在张贵妃的指示下克扣关雎宫用度。

李琰接替霍阳的位置,日日来给明溪送膳。

“苏母妃受委屈了。”对面的女子被幽禁快有半年。

天气渐渐转凉,冬日就要来临,从前四季如春的关雎宫此刻倍显荒凉。

明溪漠然一笑:“陛下身子骨如何了?”

半年以来,永嘉帝隔三差五便踢开关雎宫的大门。先是软语哄劝,又是冷言威胁,最后总是负气离去。

这是一场她和永嘉帝之间的心理博弈。

他要她臣服,她要驯服他,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但实际上,从他没有一开始就折断她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现在她等的,不过是一个时间。

李琰眉头微皱:“前夜伴驾之人不仅有张贵妃,还有一位昭容,一位美人。”

离了她,他还真是荒·淫。

“那位昭容死了,”李琰补充,“儿臣去看过她的尸体,脖子被生生折断。”

永嘉帝本性残暴,还是东宫太子时,死在他身下的女人就不知凡几。

登基后她仗着了解他的性情,看似肆意,实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四年专宠,世人只看到她风光无限,只看到他把她捧在手心,浑然忘却曾经惨死在永嘉帝身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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