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之后,她总是要摆出骄矜的姿态。毕竟她是后宫第一人,入宫后就盛宠不衰的贵妃。
经她提醒,永嘉帝不免怀疑陈侍郎起刚才的动机。
没有莫名其妙的恨。如果他是为了那不受宠的女儿,从而想要碾死身侧的少女,那就说得通了。
永嘉帝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好不容易得到的人间尤物,更别提臣下泼脏。
他语气森然:“既是以下犯上,那就赏陈渊十脊杖,回府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陈侍郎气得脸都青了。他被侍卫拖出紫宸殿,不一会儿侍卫将带血的竹板呈给永嘉帝。
永嘉帝嫌恶地扫了眼竹板,挥了挥手,侍卫立即捧着竹板退下。
他牵起明溪的手走下高台,停在苏正面前:“朕听闻镇西将军之子江朗月回京,就他吧……给他五万兵马,让他去平叛。”
“遵旨……”
走到门边的永嘉帝回头:“襄王做监军随行,”他顿了顿,“不要滥杀无辜。”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残暴帝王,竟然能说出不要滥杀无辜之语,六月飞雪都不如这句话来得震撼。
“喜欢吗?”永嘉帝紧握少女柔软的手指,“为我们的孩儿积福。”
“喜欢。”
当夜,明溪再次感受到永嘉帝强烈的欲望,累得睡到第二日午时才起身。
甫一踏出寝殿,李琰正乖乖地坐在桌前提笔练字。昨天从紫宸殿出来,他已回宫,她以为他不要她教。
明溪走到李琰身侧,看向纸上龙飞凤舞的一联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李琰身患心悸之症,浑身使不上力,但他这这十几个字,写得着实出彩。笔锋如弯钩,已见凌厉之势。
“琰儿也想上战场吗?”明溪提笔补完后面的两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李琰握紧拳头:“儿臣想为父皇分忧,但父皇说儿臣体弱,担不起大任。”
明溪轻声安慰:“陛下是关心你。”
李琰悲伤地摇头:“皇叔同儿臣一样缠绵病榻,不一样做了监军随行。”
一个是生来就身强体壮的皇弟,一个是生来就有心悸之症的儿子,说到底还是后者更亲一些。
五万大军动,需要亲王坐镇,襄王体弱,却又不那么体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如果她是永嘉帝,她也会选择让襄王随行。
明溪温柔地抚摸李琰的脑袋:“你年纪还小,等长大了,自然也可以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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