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璇贞的女使竟然都不在此处。
“福珠?喜珠?”明溪猛地想起,好像刚才走到这里时,便没有女使的身影。
璇贞似乎也想起什么,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小声道:“我想起来了。兄长曾告诉我,贵人喜静,怕人误入,特在桃林中设下阵法。”
明溪恍然大悟,难怪方才她明明记着是依照原路返回,却还是和璇贞绕至此处。
她认命地拿起玄铁菜刀,刀刃处泛着凛冽寒光。
恰巧一片桃花瓣飘落刀刃,瞬间被切割成两瓣。
明溪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好生锋利。
那厢璇贞拉着一头绑在树桩上,一头绑在竹篓上的棉线,竹篓顺势出水。
失去水的鱼儿挣扎地厉害,不住地跳跃,甚至还有两只直接跃入溪中,很快消失不见。
明溪一咬牙,从竹篓中捞出一条鱼。
鱼鳞湿滑,她压根抓不住鱼,鱼直挺挺地掉在草地上。
明溪只好先放下菜刀,蹲在草地上抓鱼。
幸好沾上泥土后的鱼没有先前湿滑,明溪将鱼放在砧板上,一个劲安慰自己。
这具身体又不是没杀过鱼,只要按照记忆中宁瑾玉杀鱼的样子来做,应该没问题。
明溪一手摁住半死的鱼,一手举起菜刀。一旁的璇贞紧张地捏起拳头,时刻做好鱼血四处喷洒的准备。
好半天,高悬的菜刀依旧没能落下。
摄政王默默观察着与鱼作斗争的明溪,好笑之余不免轻叹一声。真以为她是个胆大包天的,原来只会嘴上逞能。
高大的阴影将两个小姑娘笼罩,明溪下意识抬头望去,不知何时摄政王已站到她们身后。
摄政王慢条斯理地从她手中拿过菜刀,一手抓住砧板上的鱼放进溪中清洗:“看清楚了。”
摄政王用刀把将鱼拍晕,娴熟地刮尽鱼鳞,再用菜刀划开鱼腹,红色的血瞬息将砧板染红。
明溪瞳孔紧缩,直愣愣地盯着砧板,一股寒意自脊椎慢慢向上攀爬。
“世人皆说我为刀俎,”摄政王淡扫她一眼,“试问若能选择,谁又愿意做鱼肉?”
修长的手指娴熟地伸进鱼肚,掏出肚中内脏。再将鱼腹两侧的黑膜除去,清理干净后用葱姜等物去腥,放入锅中静等。
摄政王蹲在溪边优雅地洗去手上血腥,回头望向愣在桃树下的明溪,戏谑一笑:“吓人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璇贞早已被杀鱼吓出一身冷汗,将头埋在明溪的胳膊上不敢看。
明溪虽然震撼于一只活蹦乱跳的鱼最终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在听得摄政王戏谑之言时,黑眸中的惊惧渐渐散去。
“手生了,不行?”明溪理智气壮呛回去。
摄政王摇头失笑,没打算戳破她的假话,专心烹制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