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他禁锢在怀里,林眷柔逃不掉,笑的要命,软成一把懒骨头,滑在他怀里,没个形状。
程礼彰终于放过她,捏着她耳垂上的软肉轻轻磨,轻声问她:“真不要一起洗?”
林眷柔嘟着嘴摇头。
程礼彰于是从善如流,将她重新扛起来,妥帖地放回卧室床上,屈指勾她鼻尖:“那乖乖等我。”
林眷柔捏起剧本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只“嗯嗯”点了两下头。
她长发铺散在背上、床上,腰际衣服微微卷起,露出一段莹白如玉的肌肤,看剧本时进入状态极快,此时已经难以注意到程礼彰。
而他立在床边,望着她仿佛不知烦恼的背影,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闹她要一起洗澡,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腰间伤处,只是想看她毫无芥蒂的笑,想让她高兴,要她再不知人间愁苦,要她做最没有忧愁的小仙女。
等着他来爱她就够了。
*
酒吧里,包间仍旧空无一人,似乎听了谁的吩咐,没人胆敢来打扰到这一隅的寂静。
蔺凯无知无觉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血迹斑驳,侧着身子,像一只蜷起的虾。
他双眼紧闭,只有时不时轻轻嗡动的睫毛令人恍惚察觉,他仍旧有微弱的呼吸。
空调声轻微的嗡嗡声令室内的寂静显出几分诡然,乍然响起的铃声叫人禁不住一瞬间肌肉紧绷。
然而蔺凯却如同丧失了听力一般,任电话在耳边响了许久,才慢吞吞伸出青紫红肿的手将它拈了过来。
荧幕上闪烁着徐蕊心的名字。
蔺凯面色毫无波动,手腕翻转,便将它甩飞到了角落里,手机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地弹跳一瞬,屏幕渐暗。
他吃力地支起手臂,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望楼下走。
一个保镖远远地缀在他身后。
待他一摇三晃地去了停车场,确认他不会在酒吧范围内出什么事儿,那保镖便也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蔺凯下了负一楼,停车场灯光惨白昏暗,照在他青紫交加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气沉沉,像一只丢了魂儿的行尸走肉。
他走至车前,从兜里摸出钥匙,车灯闪烁,怪叫一声,敞开了肚皮任他钻了进去。
然而久久没有动静。
蔺凯趴在方向盘上,满身颓然。
他想起那一年,他两眼血红,锋利的匕首抵在林眷柔颈间,满心怒火与恨意,想教她为母亲陪葬。
然而林眷柔又有什么错。
生而为人子女,她也别无选择。
他侧头,不教眼中那滴泪落下,然而车窗外,地下停车场巨大的广告牌上,许溱溱穿一件黑色天鹅绒小裙子,长长的卷发披垂在肩,轻轻踮脚坐在高脚椅上,眼帘半阖,唱一支性感的歌。
他终于支持不住,狠狠抹了把脸,眼眶通红,一脚踩上油门,冲出了停车场。
他往郊外开去。
深深夜色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雨,风雨缠绵中,母亲的音容笑貌与林眷柔的惊恐尖叫、含泪欲滴交错着在蔺凯脑中不断闪回。
他眼里的光渐渐褪去,油门踩到最底,车速狂飙,发动机隆隆作响,他耳中却荡起童年时母亲唱给他的歌谣。
发酵的酒精烘托起他漂浮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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