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茸想了想,说:“上周。”
杨一鸣拧着眉思索了一阵,忽然喃喃道:“一定是因为我。他一看到我,就会想起当年的事。”
鹿茸茸抿唇:“退役的事?”
杨一鸣抬起发红的眼睛,说:“我哥是因为我才退役的,本来该走的是我,不是他。”
当年,杨一鸣作为后备运动员和他们一起训练。
那一次的封闭训练,是他们和友国合作的共用训练。
杨一鸣那时年纪小,年轻气盛,眼里容不下沙子,见不得别人说一句谢云遐不好。
一日日相处中,两个队伍摩擦越来越大。
终于有一天,场面失控了。
杨一鸣和友国的其中一名队员在餐厅起了冲突,言语矛盾越来越激烈,他们动了手。
混乱的场面中,放在柜子顶的铁架台掉落。
杨一鸣压抑道:“这个台子应该砸在我身上,但……但我哥来了,他替我挡住了,手就是那时候伤的。”
杨一鸣抹了把眼泪,蹲在地上不吭声了。
鹿茸茸第一次知道当年谢云遐受伤的内情,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除了队里的人,没人知道当年的意外。
他宁愿被人误会,也要保守这个秘密。
谢云遐一直在保护杨一鸣,保护他的师弟。
“我……”鹿茸茸眼眶微红,茫然道,“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你,他应该从来没怪过你。”
鹿茸茸被困在原地,想他为什么不去冬训了。
这两周间发生了什么意外,让他改变主意,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到一件事——
上周,她晕倒了。
谢云遐是因为她才不去冬训的。
谢云遐带着陈焱烽回来的时候,就见角落里两人,一个站一个蹲,走近一看,眼眶都是红的。
谢云遐微顿,抬起鹿茸茸的脸,沉声问:“他欺负你了?”
鹿茸茸用力摇头,眼泪倏地滑落,滴在男生的指节上,轻轻的一滴,却像在他心上重重敲了一记。
谢云遐像是被烫到,头一偏,对陈焱烽说:“师哥,你带着一鸣先出去。”
陈焱烽拉起石头一样的杨一鸣,拽着人先走了。
“怎么了?”谢云遐放低声音,无奈又心疼,“我才走了几分钟,以后得把你放兜里装着。”
鹿茸茸带着哭腔问:“你为什么不去冬训?”
谢云遐怔住,反应过来,笑着把人摁进怀里,和她解释:“冬训就两个月,我在这儿训练一样,不碍事儿。过了年我就回队里,老蒋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当一只乖乖的小猫咪,行吗?”
鹿茸茸从他怀里挣脱,朦胧的泪眼看着他,忽然说:“我是因为你才想去跳舞的。”
谢云遐顿住,和女孩子湿漉漉的眼对视。
她说:“是因为你那么、那么努力想回到赛场,因为你用尽全力地热爱射击,不到最后一枪绝不放弃,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绝不倒下。是因为这样的你,我才有了勇气去跳舞。”
鹿茸茸哽咽着问:“你是不是没有看我的申请书?”
谢云遐垂眼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喉咙发干,哑声道:“还没有,我……我有点儿紧张,我现在看。”
在口袋里藏了一天的纸条终于重见天日。
纸条上只有两行简单的字——
「谢云遐,你是最闪耀、最厉害的运动员。
你永远闪闪发光。」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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