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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
“确定没干坏事儿?”
他抢了人家的糖,还要继续欺负她。
鹿茸茸从周一回忆到周五,确定自己一件坏事没做。
只是想到周五教室里商量“菡萏杯”报名的事,她失落地垂下眼睫,提不精神来回答。
她蔫巴巴地点头:“嗯。”
谢云遐顿住,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看了眼手里抢来的的软糖,再看对面女孩子失落的小脸。
他轻咳一声,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要脸。
谢云遐摸摸鼻尖,把糖还回去,“就吃了一颗。”
鹿茸茸低着头,指尖捏着裙摆,皱了再抚平,抚平后又被捏皱。
她没接糖,小声道:“我们回去吧?快到门禁了。”
谢云遐本人在学校不遵守校规,但小天鹅乖乖巧巧的,可不能让她和他一个待遇。
他将软糖放到口袋里,起身道:“送你回去。”
两人离开便利店,走到无人的小道。
路灯孤寂,蝉声阵阵,人影显出几分沉默。
谢云遐瞥了眼口袋里的糖,再看小天鹅垂头丧气的模样,低骂了句,喉间发涩。
男生低哑的嗓音在风里显得温和:“茸茸最近有伤心事?”
他没说过这样的话,语气很笨拙。
鹿茸茸其实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老师问、同学问。
她每次都能认认真真地解释清楚,因为自己的病症,所以不能上台跳舞。
大家遗憾过后,就不会再提这件事。
时间久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心了。
可现在谢云遐问她,在这样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小道上,用这么温柔的声音问她。
她心底的委屈压不住,瞬间涌了出来。
鹿茸茸张了张唇,鼻尖发酸,声音轻得像小猫叫,压根听不清,只能陆陆续续听到几句:“……我想跳舞,我好想好想跳舞。我……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不能跳舞。”
谢云遐一顿,脚步猛地顿住。
女孩子垂着眼,眼眶发红,唇一张一合,声音的哽咽越来越重,似乎眼泪马上要决堤。
谢云遐有点愣,怎么忽然哭了。
“……哭什么?”他难得有词穷的时候,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半路停住,“出什么事了?”
鹿茸茸抬头,泪眼朦胧,小溪一样干净的眼睛里是真的要发大水了,拦都不拦不住。
谢云遐低骂了句脏话,抢她糖干什么?
平白无故把人惹哭了。
谢云遐烦了一阵,俯下身,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一点儿力气都不敢用,一手捧着她巴掌大的脸蛋,一手去给她擦眼泪,笨拙道:“别哭,别哭。我在这儿。”
鹿茸茸闻言更觉得伤心。
她好想上台跳舞,可是她做不到。
鹿茸茸呜咽一声,忽然伸手,环住谢云遐的腰,重重地往他怀里一撞,“哇”的一声,埋头大哭。
谢云遐:“……”
这大半夜的,得亏快门禁了,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不然被人看到,再一传,继他推人下湖之后,又有深夜把女孩吓哭的流言了。
怀里小天鹅哭得发抖,他的心也跟着发颤。
谢云遐摁住胸前的脑袋,皱了下眉,她生活环境简单,日常除了上课就是跳舞,怎么好好地哭成这样?
他就一周不在学校,人就出事了。
真是一步离不得。
“茸茸?”他又喊了一遍。
鹿茸茸收紧手,脸颊埋在他胸膛,泪水黏腻,呼吸间满是潮热,她听他喊她“茸茸”。
她像在热带雨林,淋了一场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