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遐往后一靠,语气漫不经心:“行,你让他来找我。”
姚教练听了立即轻松了,悠悠道:“这就对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最好自己解决。”
体测结束,他们围在助教身边看成绩。
姚教练慢悠悠地晃过去,这儿瞧一眼那儿瞧一眼,最后一拍郁震文的肩,低声说了两句话。
郁震文正仰头喝水,闻言狠狠地呛了一下,水洒了一地,咳得惊天动地。
他顾不上自己,扭头就去找谢云遐。
休息区,男生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上半身靠着前排座椅,手随意搭着椅背,对上他的视线,谢云遐忽而笑了一下。
他轻勾了勾手:过来。
郁震文又是一阵咳,抹了抹嘴,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渍,顶着一张涨红的脸跑过去。
幸好他军训晒黑了,红色并不明显。
“弈……”郁震文闭上嘴,双眼忍不住发亮,“你、你找我啊?”
谢云遐往前靠了靠,手自然抬起,还没动作,郁震文十分上道地弯下腰,凑过去让男生的手搭上他的肩。
“听说,你在教练那儿告我状了?”
谢云遐轻飘飘地问了句。
郁震文头皮一紧,紧张道:“……没,我就是、就是想和你一起训练,我想看你打枪。”
谢云遐嗤笑:“在队里这么久,没听说啊?”
郁震文表情一僵,刚刚涌到头顶的那股热流顿时散了,就像他稀碎的心,落了一地。
这阵子,他问遍了整个射击队,答案大同小异——
谢云遐不参加专项训练,不碰枪,不参加任何一场比赛。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水平,也没人知道他还能不能拿起枪。
射击队谁也管不了他。
郁震文有点接受不了,从听说这件事再到站在谢云遐面前,他仍抱着一丝期冀。
他希望谢云遐告诉他这些是假的。
告诉他,谢云遐没有放弃射击。
郁震文倔着一张脸,别过头:“只要你还是射击队的,就没有理由不参加专项训练。”
谢云遐诧异地挑了下眉,懒懒地坐回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抬起右手,轻晃了晃。
“这不是理由?”
他举起那只废掉的手,眼神很淡。
郁震文盯着那只手,咬紧牙关。
他曾站在世界之巅,是他们眼中最闪耀的骄阳。
现在居然在队里混日子,这算什么?
用这么轻狂的态度对待他挚爱的射击,又算什么?
郁震文一口堵住,硬生生道:“你是‘弈神’,你应不应都无法抹掉你的过去。至少……至少你不能放弃。”
谢云遐收回手,忽而一笑。
他没应声,只是看着郁震文。
男生的黑色眼睛看着他,眼底写满嘲讽。
一阵猛烈的情绪涌上头。
耳边轰的一声,郁震文忽然失控:“一个不能打枪的人进射击队,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射击队不养懦夫!”
话音落下,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
空旷的场地内回响着郁震文的吼声。
姚教练被队员们推搡到最前,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往那边看,大气都不敢出。
姚教练咽了咽口水,把他们往后撵了几步。
谢云遐平静地看着面前失控的郁震文,缓慢站起身。
近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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