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下看了眼聊天的舍友,她们聊得开心,时不时大笑,她说了句等一下,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小跑着去了阳台。
跑动间,他的声音远了点儿,像在问别人,语气漫不经心:“我们学校舞蹈教室在哪儿?”
“A区活动中心吧?几楼忘了。”
鹿茸茸关上阳台门,补充道:“7楼。嗯……三点结束来得及吗?”
“喘什么?”他轻笑了声,“跑阳台了?”
鹿茸茸平复些许,指尖戳着阳台栏杆,有一下没一下,嗯了声:“宿舍里有点吵。”
九月下旬,入了秋,天气转凉。
夜风吹过来,带着寒露,这会儿鹿茸茸不觉得冷,她耳垂发烫,捏了捏继续听他说话。
“来得及。”
他简单说了句,声音似乎又远了一点,像被风吹走了,忽而轻,忽而重,听不真切。
他说:“有点儿事,先挂了,有话微信说。”
鹿茸茸乖乖地应了声,等了一阵,耳机里仍有风声,和他浅浅的呼吸。
她愣了下,点亮屏幕,通话还没结束。
“发什么愣?”
男生的声音里多了困意。
鹿茸茸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等她挂电话,她望着夜色,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晚安,云遐哥哥。”
她飞快挂了电话,一股脑跑回宿舍里。
关门的动静太大,邹暮妍看过来,不赞同道:“茸茸,出去披件外套,这天最容易感冒了。”
鹿茸茸出去得急,身上只有睡裙。
她灵活地爬上床躲进被子里,再趴在床沿对下面的邹暮妍抿唇一笑:“就一会会儿。”
邹暮妍瞪她一眼。
军训过后鹿茸茸的中暑就好了,但她还是每天都在吃药,她们都知道,但都没问,毕竟学跳舞的,一身伤的多得是。
鹿茸茸卖完乖,老实躺下,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她似乎没那么怕谢云遐了,但每次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却总忍不住紧张,不敢和他对视。
想了半天,她归结于自己恐慌症。
男生宿舍,阳台上晒衣服的舍友听到谢云遐的话,回头看他一眼:“遐哥,你晚上还有事啊?”
谢云遐懒懒地看过来:“没。”
舍友一愣,那和人女孩儿说有事?
谢云遐没管他在想什么,随手摘了耳机,勾了下耳朵。
她乖乖软软说晚安的声音,勾的人心头发痒。
大晚上的,不老实在宿舍躲着,跑阳台去吹风。
本来就身体不好,回头再病了,又是得他来收场。
他这是上大学来了,还是带孩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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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活动中心7楼舞蹈室。
这周末舞蹈室人不多,一整天加上鹿茸茸只有三个,隔壁学姐那儿人倒是不少,她们在排练剧目。
下午两点,练舞的两个女孩一起走了。
整间舞蹈室只剩鹿茸茸一个人。
鹿茸茸做好拉伸,播放音乐,音乐声响起,她轻轻舒出一口气,全情投入到曲目中。
女孩子长发盘起,纤长的颈微弯,腰肢盈盈一握。
白色舞裙随着跳动轻轻摇晃,她轻盈地在地板上旋转,舞姿自如而优雅,充满纤细的美感。
光下,她像油画里的天使。
纯白色的小天鹅沉浸其中,没有发现门口的男生。
窗外的晴光照进来,将她笼罩在金黄色的柔光中。
小天鹅渡上一层金光,在小小的练习室里闪闪发光。
谢云遐轻倚着门框,眸光低暗,插着兜看小天鹅翩翩起舞。
他不是第一次看鹿茸茸跳舞。
久远的记忆里,他在舞蹈室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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