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群人都在看戏,没人上前帮忙说话。如今的天下属劲武国与天巽国最大,梁砚书不拦,其他人自然不会拦。
孟筠扬起手,使劲抽下一鞭子,又急又猛。
“啪!”
眨眼间,大哥的脸皮开肉绽,从颧骨到嘴角裂开一道艳红的口子,鲜血直往下流,可怖至极。
大哥呆呆地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筠。
“此事两清。”孟筠利落地旋过身,带着八名随从大摇大摆地走出骑马场。
*
等他跟大哥回到千竹苑时,父皇正站在厅上,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那一眼,犹如刀锋过体,让人心生寒意。
“儿臣见过父皇。”“儿臣见过父皇。”
“寡人前几日说过什么?不得去招惹孟筠,你们俩竟当耳旁风?”父皇厉声训斥,先是看向大哥,“这一鞭子不许医,留着,让你长长记性。”
“父皇!”大哥猛地扬起脸,对上父皇的脸后却一字都没说,缓缓低下头去。
“还有你。”目光一移,父皇的脸色更沉,“若不是你惹事在先,你大哥今日也不会受牵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在院子里跪着,没寡人的命令不许起来!”
“是。”他低低应声。
今晚应该去不了宣宁宫了。
七月正是热的时候,夏日炎炎,比什么都毒。他一动不动地跪在院中,没吃也没喝,不出一个时辰便觉口干舌燥。
期间,汗水一直顺着额角往下滑,黏滋滋的,到了后头,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跟狗皮膏药一样,他不喜欢这感觉。
时间一点点溜走,走得很慢很慢。
申时初,孟筠和孟苟来了。
孟筠绕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讥笑道:“哟,九皇子这是犯了什么错事,为何跪在这里?”
他只管望着前厅,连个呼吸都没搭理。孟筠这种人,越搭理越来劲儿。
“我问你……”孟筠伸手正欲推他,不想被孟苟拦住了,“大哥,别惹事。”
孟筠嗤了声。
悄然对上他的眼神,孟苟礼貌地笑了笑,赔礼道:“我大哥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嗯。”他的目光跟着两人往前。不得不说,孟苟比孟筠要适合当皇帝,起码他会装,不管内里如何,至少明面上的东西看着不差。
“大皇子,二皇子。”没一会儿,大哥从内院快步走出,言语中透着几分惧怕之意。他没包扎伤口,脸上的伤还在渗血。
“嗯。”孟筠高高在上地应了一声,示意随从将手上的东西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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