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霄单手搭在门栓上, 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声音骤冷,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谁让他说自己小,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她立马挺起胸膛, 硬气道:“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什么意思。”
“呵。那你要不要试试看?”他嗤笑着朝她走了一步, 半张脸迎着光,半张脸埋在阴影里, “不出五日, 我一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听得这直白的话,她登时涨红脸,脱口道:“下流!”
“下流?”他低声念着这个两字, 一步步靠近她, 面色如常,然而此刻的面色日常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说你小是指年纪,你说我绣花针,你下不下流?”
“……”被他一堵,她说不出话,继续往后退,面上烫地全身发麻, “我,我话中的意思是,你的年纪跟绣花针一样小。”
“哦?”
他再度逼近,嘴角弯着,眉心却皱着,整个表情略微诡异,看得她心头剧烈一跳,只能一直往后退。
“嘭。”退着退着,她撞到了衣柜,转身便要往右侧逃,谁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飞快打开衣柜将她推了进去。
“哎呀!”她跌坐在一大堆蹴鞠用的衣裳上,这些衣裳长久未洗,叠在一处味道怪地可怕,臭味霉味相互交杂,还有股鱼腥味,她觉得自己要被熏晕过去了,正要起身,结果他坐了进来,顺势将衣柜门一关。
柜门一关,里头的光线便没了,但也并非完全看不见。
这衣柜不大,她单独待着还成,他一进,几乎没了空隙。
“你……”
“嘘。”他将手指压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噤声。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人声,“奇了怪了,怎么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蠢货,没人哪儿会凭空飞来一个鞠球。找,给我找仔细找,我非要让这人吃不了兜着走!”这是孟筠的声音,咬字又重又狠,可见其中怒火非同小可。
“大皇子,刚刚,卑职似乎听到了七公主的声音。”
“当真?”忽地,孟筠邪笑起来,调子几转,哼道:“是她最好,新账旧账一起算,大不了娶她回劲武国。”
这恶心人的下作东西,一听他的声音她便想吐。蹴鞠场里原是有太监看守的,可她不想他们看笑话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这下好了。
她惴惴地看向元千霄。幸好他在,不对,要不是他在,她也不至于踢到孟筠,但他若是不在,她便会单独遇到孟筠,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相比较,还是这样好一些。
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些衣裳是不是有味道,只想躲过今日一遭。孟筠手下不止一人,元千霄双拳难敌四手,必定会输,而且孟筠心胸狭隘,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为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