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忙不迭地点头,又吃了一块干果。
她现在也真是不经事,二公主这一句话,都能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楚正则——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云音班是楚正则借大哥哥的手,特意替她请来的。
等不到她,云音班不会登台演出《相思骨》。
而她一到,《相思骨》便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下一个剧目。
“清风玉露春会,酣酒误识花媚。嗅得几重香,宝钗同心佩。重渡,重渡。折柳忘言归处。”
当云枝扮演的檀郞款款而来,薛玉润目不转睛地瞧着、听着,心底呜咽一声。
完蛋了。
她现在看到檀郞,头一个想到的,竟还是楚正则。
想到在静寄山庄那个月色溶溶的夜,他从皎洁的月光中走来。
那时候,他说,他只是随便出来走走。
她那时未曾深究,可现在想来,他哪有“随便”这一说。
他就是担心她怕黑,来接她的。
台上面露轻愁的萧娘,正离开热闹的人群,踏入姹紫嫣红的花丛。拂开枝叶,一眼瞧见了花丛后,薄酒微酣,温柔地托着受伤小鸟的檀郞。
一眼,误终生。
*
不过,薛玉润着实低估了云音班的实力。
等戏渐入佳境,她早就全神贯注地投入进这场戏里。
瞧着台上满心欢喜的檀郞和萧娘,她一想到以后檀郞要灰飞烟灭,心里就揪着疼。哪怕这一场戏只唱到萧娘得檀郞相助,大放异彩,可薛玉润听完,还是不由得湿了眼眶。
扭头一看,赵滢也在偷偷抹眼泪呢。
待戏散了场,薛玉润赶紧去安慰角落里的赵滢:“滢滢,别难过,我二哥哥回来了。”
赵滢一个抽气,把自己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薛玉润乐不可支地去抚她的背:“他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呀?”
赵滢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好不容易舒了口气,道:“那他人呢?”
“哟~”薛玉润刚刚起了个调,就被赵滢锤了一下。薛玉润乐得花枝乱颤,也不逗她,回道:“他一回来,先去见陛下了。”
“那事情肯定是办妥了吧。”赵滢松了口气。
“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薛玉润笑道:“别的我不敢说,他肯定给你带了好东西。”
赵滢又瞪了薛玉润一眼,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薛彦歌的声音:“滢滢,汤圆儿。”
赵滢脸色微红,福了福,道:“薛二哥哥。”她坐立难安地道:“薛二哥哥,你跟汤圆儿说话吧,我就先、先去找顾姐姐了。”
“去岁没能回来庆贺你的及笄礼,礼物我已经送至赵府。”薛彦歌点头,笑道:“看看喜不喜欢。”
薛玉润给赵滢投去一个“你看,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
赵滢慌忙应声告辞。
薛玉润抿着笑,没有拦她。
等赵滢走了,薛玉润才转身看着薛彦歌,意味深长地道:“可是,二哥哥,滢滢去年及笄的时候,你写信让我代送了呀?那次的礼物不算吗?”
自她开窍之后,她对于薛彦歌写给她的家信,一定要捎带上赵滢这件事,已经很深刻地明了其意。她可以肯定,二哥哥一定对赵滢有意,只不过碍于远在边关,不敢诉相思。
薛彦歌笑看着她,他笑意温和,带着几分戏谑:“开窍了?”
薛玉润的脸一下就红了,她跺脚道:“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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