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出了几分困倦。
她因为是未来的皇后,所以也出席了午时皇亲国戚的午宴。但是这种大型的宴会,她都没法好好地吃喝,免得时不时地要出恭。还得紧绷着心神,应付众人觥筹交错间的机锋。
不过,一阵椒香将她的馋虫勾醒,她顿时就不困了——宫侍端来一碗椿根馄饨,配半碟小酥肉和半碟炙獐肉。
薛玉润眼前一亮。
德忠笑道:“知道姑娘会来,早让小厨房预备上了。”
“獐骨熬的馄饨汤吧?好香。”薛玉润轻轻一嗅,细细品尝一口。
香椿树根磨成粉,和在面粉里揉成了馄饨皮,香椿的清鲜若隐若现。咬一口下去,獐骨熬得浓白的汤汁在流转过舌尖,又尝到小虾与肉糜混合的肉馅,只觉鲜上加鲜。
小酥肉是她吃惯的,这碟炙獐肉却比她重九登高节那日在家中烤的獐子肉更加的鲜美。分明是不怎么见肥油的瘦肉,可咬一口下去,却一点儿也不柴,反而透着细腻与肥美。
再配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椿根馄饨,只觉得通体舒畅,再无疲倦。
楚正则不重口腹之欲,他今日连赴两场大宴,并没有食欲,醒酒汤也一向不是他爱喝的东西。可看着薛玉润用膳,她眼里的光亮与喜悦让他不由食指大开,让德忠也上了一份。
见他们二人吃得心满意足,德忠一边指挥宫侍收拾,一边欣慰地道:“多亏姑娘来了……”
楚正则淡扫他一眼,德忠立刻转而道:“姑娘,这道炙獐肉是新菜式,您喜欢这口味吗?”
薛玉润正要喝水,闻言手一抖,差点儿把茶水洒出来。她连忙放下杯盏,紧紧地扶稳,咳了一声,道:“喜欢。”
她这番动作没有逃过楚正则的眼睛,楚正则略一思索,便明白她慌乱从何而来。
登高宴上,白茅包裹的死麕,就是一只小獐子。
楚正则眸中含笑:“那登高宴的……”
薛玉润正襟危坐,严肃地截话,道:“陛下是问,登高宴的画像吗?”
他又没答应她所有的条件,她才不要这么轻易地被他收买呢。
楚正则眸中的笑意分崩离析,他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茶:“画?”
薛玉润眨了眨眼:“那可是我的画像呢,陛下,你总不会把它烧了或者毁了吧?”
楚正则没有说话。
“那我会很难过的。”薛玉润双手合十,委屈巴巴地再接再厉道:“让我看一眼吧。”
楚正则断然道:“不行。”
“那就是没烧也没毁。”薛玉润笑眯眯地下了结论。
楚正则揉了揉自己的当阳穴。
总觉得看到她来就不疼的头,好像又开始疼了呢。
但薛玉润一瞧他揉当阳穴,就轻轻地“啊”了一声,站起身来。
楚正则下意识地攥住她的手腕:“这就走?”
薛玉润“嗯啊”一声:“不走怎么办呢?陛下又不肯让我看画,还不肯答应我那些再合理不过的条件。”
“合理”二字,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