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滢一上马车,立刻担忧地问道:“汤圆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今天是我小日子的尾巴,没什么不舒服的。”薛玉润安慰道。
赵滢不太信,她仔细地打量薛玉润的眉眼,发现薛玉润的脸上瞧不出憔悴的痕迹,可发髻却是乱的。赵滢的心中愈发难过了。
这得花了多少心力,才能装出如今这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
赵滢不想提及皇上幽会佳人的破事儿,免得戳中薛玉润的伤疤,让她更难过。赵滢只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完,赵滢郑重其事地道:“我现在觉得,顾姐姐的话说得特别有道理。”
薛玉润好奇地问道:“什么话?”
“满城芝兰玉树的郎君,你没法挑了。”赵滢压低了声音,在薛玉润身边苦大仇深地耳语道。
薛玉润一愣:“诶?”
“所以,汤圆儿。”赵滢咬牙切齿地扬高了声音:“你一定要来巾帼书院的登高宴啊!”
“登高宴”这三个字,被她说得像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就在几步开外,将这句话听了个正着的楚正则:“……”
*
珑缠跟着楚正则来,也听见了这句话。她不知道楚正则究竟是否知晓登高宴的真实用意,恨不能把头埋进土里。
但宫侍已在尽职尽责地唱和道:“陛下驾到!”
马车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会儿,赵滢忐忑地走下了马车,向楚正则行礼。
楚正则疏离地说了一声“免礼”。他知道赵滢是薛玉润的手帕交,并没有为难赵滢,而是径直走到马车旁,轻叩三声窗棱。
“汤圆儿,回程路长,道路颠簸。如果要停下休息,随时吩咐。”楚正则微微低头,好像薛玉润就在他眼前一般。
薛玉润倚着窗坐着,听到他温润低沉的声音,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唇,别过了脸去:“喔……”
她这一声难得的乖巧,惹得楚正则低声一笑:“你今天怎么转了性子?”
这话薛玉润就不爱听了,她当即“哎呀”一声,道:“因为今日心情好呀。坐在我棋桌对面的,总算是更可爱的福娃娃了。”
她着重地强调了一个“更”字。
楚正则嗤笑道:“喜欢到要带着它去登高宴?”
“登高宴”三个字,音调略重了几分。
“怎么不行呢?”薛玉润看着角落里被盖住的福娃娃灯笼,轻哼道:“要不然,难道我带你去吗?”
然后,她就听到楚正则慢条斯理地重复着她的反问:“怎么不行呢?”
这一瞬,她仿佛能看到少年卸下端方,略带慵懒地倚着马车,微垂眼帘,唇边有似有若无的笑。
薛玉润的脸倏地就红了,她稳着发颤的声音,理所当然地道:“不、不行!你没有它可爱!”
楚正则:“……”
但此时人群渐渐聚拢来,他不方便再继续说话。虽然因为他素喜清净,所以闲杂人等近不了身。但太皇太后、许太后和三公主,他总是要顾虑一二的。
楚正则压低了声音:“朕明日再找你算账。”
这一声喑哑,薛玉润悄悄地捂起了耳朵。
哼。
才不可能。
明儿她要去见二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