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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关于这座城的印象不深,唯独记得那时乌斯士兵的铁蹄踏过破碎的城门,城中只剩一片断壁残垣。

他眼中的世界猩红一片,漠然地看着他们的暴行,却生不出半分阻止的心情。那会儿他看着一切美好的物事都觉得刺眼,任由旁人将其慢慢毁掉。

可现在不会了。

无论是灯火还是人声,都让他觉得自己恍若被从那片阴冷地府中被捞了出来,春风暖融融地包裹着他,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裴向云试探着伸手,拽了下江懿的衣袖。

江懿回眸:“怎么了?”

裴向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有些赧然的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轻声道,“就是……挺开心的。”

酒楼老板前些日子没跟着跑,坚持着要与渝州城共存亡。

这会儿生意也回来了,是街上第一家开着的酒馆,生意兴隆,人满为患。老板本人双喜临门,亲自站在酒楼门口欢迎客人。

两人被老板殷切地带上二楼,在一处临着街边的座位坐下。

“您是……”

那老板端详了江懿半晌,忽然惊道:“您是江大人?”

江懿似乎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愣了下后道:“你认得我?”

“认得认得,如何不认得?”

老板给他们倒了茶,又看向坐在对面的裴向云:“这该不会是渝州城守城的英雄吧?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裴……”

“我不是英雄。”

裴向云连忙开口道:“折煞我了,我不是的。”

“这有什么不是的?”

那老板似乎第一次见着话本中的人物,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摩挲着手上那块毛巾,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他本不是渝州人,但在此处开酒楼已十三载,久到后院种下的杏树生根发芽,每年都会开花。

“舍不得这株树……”他说,“对我来说并非故土,可对它来说是啊。小老儿原本想守着杏花死,却没想到小将军英明神武,保住了这杏树的家。”

杏树的家,这么描述倒有种别样的风雅。

江懿第一次听说这种比喻,觉得新奇得很,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说话,抬眸时却看见裴向云一脸的别扭和不快。

他了然,随便换了个话题止住老板一肚子无处安放的情操,随便点了几个菜将人支走了。

“又在闹什么不开心?”江懿问道,“连个老板的醋你都吃?裴向云,你今年几岁了?”

“不是吃醋。”

裴向云小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全在听他说话。”

他说完后察觉到自己似有怪罪的意思,于是连忙补充道:“只是之前也见过你经常和这样的小摊贩说话,就觉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江懿抬眸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我教过你这段。”

裴向云蹙眉,「嗯」了一声:“可这说的是不让人民说话必有大害,和听他们说话有什么关系?”

他话刚说完,额上便被一双筷子打了一下。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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