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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陇西时也并非没有与乌斯人打过仗,但当时借着水东涧为天堑,再加上有江懿在,能轻易将蠢蠢欲动的乌斯人次次击退。

可这次却不一样。

眼下城外黄沙漫天,喊杀声震耳欲聋。乌斯人的大旗于阴霾中露出一个角,饮满了血似的发红。

纵然平日渝州城外便一片荒芜,但此刻却在荒芜之上平添了几分不祥的血色。

或许知道无路可退,又或许害怕临阵前裴向云所威胁的「敢跑一个就株连九族」,这些往日算得上尸位素餐的城防军也杀红了眼,不要命地向前冲去,愿与乌斯人以命换命。

前方是敌人,后方是故园。

如何抉择,在他们决定上战场时便有了答案。

裴向云一言不发地阖眸片刻,而后低声对身旁的人道:“这里你帮我看着。”

身旁那人是个不过十六七的少年,在陇西中刚刚被提拔为小队的队长,此刻忽地接了裴向云丢给他的千里望,手足无措道:“裴……裴副将军?你去哪?”

裴向云拿起放在一边的那杆长/枪,听见他的问题后道:“上战场……”

“可方才将军说不让你——”

“无妨,有什么让不让的……”裴向云轻声道,“身为陇西军营的一员,保家卫国,理应如此。”

少年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却捞了个空,急得追上前几步:“将军先前说他在便好,你不必去的!”

“我得去……”

裴向云忽地对着他轻笑了一下,像是身上背负许久的重担被卸掉了似的:“况且……我也有罪要赎。”

去赎上辈子叛逃之罪,屠城之罪,哪怕身死此处,也算得上死得其所。

张戎应当是看他年纪尚轻,不忍心一道与自己去送死,叮嘱他千万别冲动行事。

可裴向云发现自己眼下真的没办法做一个旁观者,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些人接连赴死,而他却安然无恙地高居城墙之上。

他提着那杆陌生又有些长/枪,将面甲戴好,策马于滚滚狼烟之中出了城门,迎面便撞上了一捧新鲜的箭雨。

乌斯人从此的攻势可谓丧心病狂。

望凌之盟的期限早已过了,前些年燕人便一直处于某种风声鹤唳的境况之下。可当时的乌斯人却止步于对边境的骚扰,并未将手伸过陇西。

原来是在等着这一天。

或许是国都内的供给山穷水尽,又或许是他那皇兄的野心已然膨胀到了无法遏制的境地,可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裴向云避开那流窜的箭雨,咬着牙冲进了战圈之中。

霎时耳畔充斥了惨叫声与嘶哑的悲鸣。汉人终究不敌终年跑马于平原之上的乌斯人,眼下竟隐隐有溃败之意。

裴向云眯起眼,艰难在一片混乱中锁住了张戎的位置,继而怒喝道:“我看谁敢跑!”

他说完,一马当先地从沙垛之后跃出,宛若神兵天降一般用手中长/枪径直刺穿了一个乌斯士兵的胸口,继而将其生生挑飞。

那几个原本下意识被敌人向城中驱赶的士兵不再后退,凭着一腔尚未冰冷的热血再次转身,靠身躯拦住了侵略的铁蹄。

裴向云上辈子也未曾打过如此惨烈的仗。那会儿是他带兵碾过这片土地,看着旁人在战火中哀嚎恸哭,自己心中暴虐的种子宛若饮足了血,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木。

而如今面前这满目疮痍却让他心惊胆战。

自己上辈子果真是地府中爬上来的恶鬼吗?

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溅了满脸,甚至连眼睫上都沾了些许,让他面前的物事有些模糊。肩甲掉了一片,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没入骨肉的箭矢。

可他却如同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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