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云也凑了过来:“师父,这是……”
江懿指着左半边玉牌:“这是那天晚上我在清平殿后花苑中捡到的,它和今日浦侍郎在宋府中落下的那半枚玉牌恰好能合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那天晚上?”
裴向云的神经骤然绷紧,连带着声音中都多了几分恨意:“是他杀了人吗?”
“不清楚。”
江懿紧锁着眉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半块玉牌出现在凶案现场,另外半块则从浦砚身上掉了下来,这指向不可谓不明显,但未免过于明显了。
就如同是有人在后面推动着一切的发展,将所有对浦砚不利的证据悉数堆在了江懿面前,像是在暗中要他放弃继续查下去。
“有何不清楚?”
裴向云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既然这半块玉牌曾在梅……梅晏然死去的地方出现过,另外半边又是从浦侍郎身上掉下来的,那不正说明他有问题吗?”
江懿瞥了他一眼,在心中轻叹一声。
还是太天真。
他将那两半碎裂的玉牌收起来:“待明日去浦侍郎家里一趟,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向云却将伤手解了一半的细布又缠了回去:“为何现在不去?学生觉得现在就去更好。”
江懿眯着眼,声音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你当我不想吗?”
“那为何不走?”裴向云的疑惑更甚,“既然老师也想,那我们现在就走?”
“你是不是忘了燕都有宵禁?”
江懿把方才翻乱的文书整理好:“本来他们就在等着揪我的把柄,我若是三更半夜带你上街闲逛,轻则明儿御史台就有弹劾我的折子,重则将你就地正法了。”
更何况裴向云还是个偷跑出来的。
纵然那天下午已经证明了裴向云的清白,但他不信这大好机会没人去给洪文帝吹耳边风。
也不知眼下洪文帝的暧昧态度与朝中勾结的贪官污吏哪个更让他焦头烂额。
裴向云有些懊恼地「哦」了一声,眸中的冷光熄了下去,显得十分垂头丧气。
他轻声道:“师父你别生气,学生只是太想帮她报仇了。”
江懿没说话,半晌后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我知道……”
裴向云蓦地愣在原处,一腔心乱无处安放,怔怔地看向那人走远的背影:“师父,我……”
江懿却好似没听到他这低喃一样,兀自出了房间去烧水洗漱了。
——
可第二日他们到底没有机会去亲自询问浦砚这两块碎裂的玉牌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晏然被害时他又在何处。
江懿心中有事,早上起得很早,不出意外又看见狼崽子在床边蜷成一团,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远。
他顺手将锦被盖在裴向云身上,刚从屋中出去,便看见李佑川正和另外几个小厮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
见他走过来,那几个小厮连忙拉开距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各自散开。
李佑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少爷……”
“方才说什么呢?”江懿瞥了一眼那几人离开的方向,“怎的我一来就跑了?”
李佑川轻声道:“那不是在背后妄议朝廷官员,怕被你责罚么?”
“朝廷官员?”
江懿问他:“哪个朝廷官员?”
“就……”
李佑川觉得在他面前说这些不是很好,轻咳一声:“听说兵部侍郎今日在家中自尽了。”
江懿呼吸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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