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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怕与他们同归于尽,可他们却想留着一条命享尽后半生荣华富贵。
“你起来吧……”他轻声道,“若有机会,我定与圣上禀明情况。”
喀尔科红着一双眼,轻声道:“有机会,指的是什么时候?”
“等我将一些事调查清楚之后。”
江懿的目光落在旁边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们连我都敢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其实他们两人目前的处境,可以说没差多少。
喀尔科沉默半晌,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忽地笑了:“其实你比我好多了。”
“至少你身边还有一把好用的刀,而我连能用的刀都没有。”
他摒弃了「孤」这个自称,更显出几分落魄来。
喀尔科到底也是个刚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却被迫背井离乡,而那致使他如此颠沛流离的,却是一母同胞的血脉至亲。
江懿轻叹一声,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将燕宫目前的底透给他。
那趴在地上的男子闷哼一声,似乎要从昏迷中醒过来。
喀尔科敛了眉眼间的落寞,声音又带着几分先前的玩世不恭:“江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敬你是个君子,可千万别让孤等太久。”
江懿颔首,刚要说话,便听他继续道:“孤这儿有些奇药,可以让人知无不言,问无不答。江大人若是信孤,孤可借你一用,来审一审这人。”
“承了王子殿下这样大的人情,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懿并未直接答应用他的药来审问此人。
毕竟拿人手短,他若是应了,就不好再拒绝喀尔科的要求。
喀尔科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唇角微微翘起:“孤不会用这个要挟你,你放心。”
“并非是怕王子殿下要挟,只是……”
江懿轻叹一声:“怕王子殿下所托非人,对我寄予太高的期望。”
喀尔科从怀中摸出一枚药瓶,没与他再多说,扳着那黑衣人的嘴便滴了两滴药水进去。
那人本来刚醒,脑中混沌一片,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己身处何方,便被人蓦地喂了药,眼神再度回归一片茫然。
喀尔科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姓甚名谁?”
那人动了动唇,声音沙哑:“无名无姓。”
无名无姓?
“应当是府中豢养的死士……”江懿道,“这些人自小便父母双亡,被人捡回府中,必要时会以命抵命。”
他说完,微微抬起那死士的头:“谁指使你来的?要来偷什么?”
那人嘴巴张合片刻,面色呆滞地一板一眼道:“主人指使我来,要偷城登,城登……”
他蓦地呛咳起来,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
喀尔科面色一变,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可到底还是晚了。
那人双目翻白,喉间发出可怖的「咯咯」声,身子猛地向后仰去。
纵然他现在被药水控制了,却仍下意识地用手去掐自己的喉咙,似乎想将那咽下去的东西抠出来。
可惜不过几个呼吸的瞬间,他便彻底没了气息。
一缕血丝从他嘴角慢慢流了出来,一张惨白的脸上双目圆睁,是死不瞑目。
“他们应当受过特别的训练……”江懿轻声道,“只要对那幕后之人有半分威胁,就会自尽身亡。”
喀尔科轻轻吐出一口气:“孤现在觉得,你这处境怕是也不妙。”
“不妙又如何?”江懿轻声道,“能临阵脱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