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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一双小眼睛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端的是不怀好意,“江大人这是急着做什么呢,连休息都不好好休息了?咱家觉着像江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材可千万不能把身子累垮了,若是累垮了,那往后朝中可不得了啊。”
他这字字句句听上去是在恭维人,却透着好一股阴阳怪气的意味。
江懿本就心情颇差,如今被人这样挡在门外阴阳怪气了一番,眸中隐隐有波涛翻涌,面上却仍是客气:“多谢福公公挂念,本官身体还算康健,再为大燕辛劳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问题,至于福公公您……”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今日着了盛装,是要去何处?”
“宣贵妃娘娘今儿心情好,喊咱家陪她一同去华芳园赏梅捉雀儿……”福玉泽皮笑肉不笑,“江大人若有闲心,与咱家一起去可好?”
江懿愈发笑得温文尔雅:“本官今日有要事面见圣上,就不去打搅公公与贵妃娘娘了,只是有感而发,想起《诗经》中的一句,与福公公今日这番出游打算很是妥帖。”
福玉泽没读过书,却偏生愿意装作十分有文化的样子,高深莫测地抬了抬他那圆润的下巴颏:“什么诗?”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江懿说完后倾了倾身子:“若福公公没别的事,可否让本官过去?”
福玉泽疑惑地拧起眉,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仔细咂摸了片刻也没明白这句拗口的诗是什么意思,问他身边的人道:“你读过书,你说说他方才什么意思?”
那小太监净身前确乎是个上过私塾的,这会儿面露难色:“这,这……”
福玉泽看着他吞/吐不言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垮下一张脸来:“你且说着,咱家不怪你。”
小太监一张脸憋得通红,半晌才嗫嚅道:“那句诗说您讲大话,不出力,只会溜须拍马,巧言令色,厚……厚颜无耻,卑鄙无德。”
福玉泽胖脸骤然气得发紫,上下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过了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他阴恻恻地冷笑了下:“你去打听打听他今次进宫来做什么,然后回来告诉咱家。”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去了,留他一人站在原处。
“丞相又如何?读书人又如何?就你清高?”
福玉泽心头那捧邪火又冒出头来,烧得他一颗扭曲的心又痛又恨。
“连那小皇帝都要敬我三分,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江懿不知道这太监在背后说了自己什么。
他从宫中出来时只觉得浑身疲惫,太阳穴又隐隐地痛了起来。
若事情不出岔子,裴向云明日便能从天牢中出来了。
纵然身体不适,可他依旧在脑海中思索计划着一切。车夫得了他的命令,将马车赶得很慢以免颠簸,到江家府邸前已经月上梢头了。
江懿扶着车厢下来,为了不打扰已经歇下的江父特意绕了后门,却在要推门时蓦地听见身侧灌木后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脑中的神经倏地绷紧,目光一凝,手伸向怀中去摸护身的短匕,沉声道:“是何人在此处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说:
咋验尸一可考据一半我编的(乖巧.jpg);
最近太忙啦陪你们的是存稿箱箱等我回来回评论qwq
第96章
那簇灌木摇晃了一阵,而后钻出来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