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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行通令,我与穆县令行雅令可好?”

穆宏才此时方才明白他刚刚忽然提起自己的进士出身是什么意思,登时细密的冷汗布满了额头。

“江大人,下官忽然……”

“哦?”

江懿支着脸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在烛光下显得水波潋滟:“穆县令不会是怕输,要食言了?”

“怎么会。”

穆宏才避开他的目光,歇了离席的想法:“说了要陪江大人尽兴,那自然是要尽兴的。”

“如此甚好……”江懿道,“那便行飞花令吧,这个简单,穆县令觉得如何?”

穆宏才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点头附和。

江懿笑盈盈地看着他,似乎没注意到他面上的慌张与坐立难安,慢条斯理道:“今日摆了酒席,那就取酒一字作为题目,穆县令先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我一拳打死调休!!

第66章

穆宏才清了清嗓子:“那下官便献丑了。东坡居士的「酒困路长唯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曹孟德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江懿轻声道,“请……”

穆宏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小眼眯成条缝,支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猛地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江懿目光落在一边放着的酒瓶上。

桌上摆了两个酒瓶,其中一个似乎用了类似釉下彩的烧制方式,染了一层淡青色的花纹,而另一个则是素净的白瓷瓶,其上没有任何花纹。

一边候着的女子用彩釉给江懿倒酒,而给穆宏才倒的却是那白瓷瓶中的。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带着些许歉意地向穆宏才笑了下:“穆县令感觉可好?”

穆宏才涨红了一张脸,半晌后摆摆手,强撑道:“哪里的话,愿赌服输。”

“那我们继续?”

江懿装作没听见他心里打的算盘,笑容里仍带着几分人畜无害:“若穆县令不喜欢,那我们便换其他的。”

其他的?

穆宏才听见这三个字时心中骤然发凉。

应付个飞花令都应付不来,谈何再玩其他的?说不准连题目都听不明白。

他干咳几声,定了定神,望向对面坐着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毕竟从未见过真人,这少年丞相的名号其中究竟几分假几分真,谁也说不准。伤仲永的故事人人知晓,万一应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呢?

穆宏才放在桌下的手心微微出汗,在心中痛骂那个负责接头的人没将情况说明白。

更何况那人强调以拉拢为主,不许他轻易对江懿动手,不然他早就将这文弱书生趁着月黑风高给埋了。

“穆县令?”

带着笑意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他猛地抬头:“啊?”

“该你了。”

江懿向后靠了靠,一半的面容隐在了阴影后,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穆宏才心中猛地一凛。

眼前的人似乎没了方才温温柔柔笑着的平易近人,多了几分久居上位者的气质,看得他愈发心虚和紧张,想要跪下认错的冲动。

穆宏才硬着头皮又起了个头,不出意外地再次折戟于第三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