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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此为由废帝,来日史书记载,那是要贻笑后世的,更对太后您的清名有损,后人只会怀疑少帝是否被幽禁,太后挟天子以令……”
承恩侯上前打断道:“太后娘娘并无此意,只是对安国公、端柔大长公主和欧阳驸马引诱皇上不学好十分恼怒,皇上少未更事,他们引帝微行,冶游无度,该当问罪!”
季同贞道:“此事不宜宣扬,稍稍罚俸即可。娘娘,此事只宜大事化小,皇上年方十二,日日研习朝政,总有枯燥无聊之时,这偶尔出宫散散心,陪侍同游的还是未来的皇后,帝后和谐,此乃朝廷之福。娘娘一向抚育天子有功,莫要在此等小事上过于苛责,寒了皇上的心,伤了母子之情。我看皇上如今对朝政也颇有见解,既然长日无聊,不若着司礼监送入奏折呈御览,请皇上试着亲自批阅一些奏折,以免再像昨日这般闲极生事。”
孙太后一听越发不满,却只能勉强道:“哀家知道了,那即命罚俸三年,卫凡君引诱教唆皇上不学好,打上二十板子,革去伴读之职,逐出宫去,以后不许他进宫!”
季同贞倒也没在这小事上和太后过不去:“娘娘想得通便好,请娘娘回宫后,还是小心与皇上和缓关系,修复母子之情,莫要让外人趁虚而入才好。”
季同贞长长吁了一口气,又劝道:“皇上大了,娘娘若是再以管束孩童一般的管束天子,终究是不妥的。”毕竟之前,他也看走眼了,以为皇上还是孩童,自己何尝不是和太后一样目光短浅了?承恩侯府和太后,如今看来,只想着如何管束控制皇帝,却没想过皇上总有亲政之时,这般天资,岂能一味压制?只能徐徐取得皇上信重,方能图长久未来。
孙太后有些不满,但想起昨夜萧偃老老实实跪在堂前请罪的样子,没说什么,只道:“哀家知道了。”
送走两位相爷,孙太后对承恩侯抱怨道:“到最后竟是雷声大雨点小,白白受了那秦怀刚一场气!如此不济事!待端王回来,哀家定要告上一状。”
承恩侯看了看周围都是孙太后心腹宫人,低声道:“娘娘,您真相信端王和您一条心?那秦怀刚如此强硬,还不是仗着端王的势吗?皇上不从宫门进出,难道还能飞出去不成,守城军士,定有猫腻,是否端王另有谋算?”
孙太后一怔,想了想摇头:“端王若有想法,先帝薨时就该做了,何至于现在,你不必想太多,那秦怀刚只会打仗,不会说话,罢了不和他计较。季相说得也有理,且忍了这次罢了,只是雪霄那丫头……如今如何处置?”
孙太后冷了脸下来,承恩侯道:“端柔大长公主送她回去的,明面上也不能宣扬出去,我只禁了她的足,让她抄女训罢了。”
孙太后摇了摇头,冷声道:“换人吧,不听话的,进了宫也不是助力。我看那丫头每次进宫,和皇上都只是面上淡淡,还担心以后她不得皇上欢心,想着是不是再多养几个陪房宫女。如今她竟然能引得皇上微行出宫,带她去那风月之地!婚前就如此妄行,将来进宫做了皇后,那还得了!”
承恩侯愣了下:“换人?圣旨已下,六礼过半,如何能换?换谁?”
孙太后冷漠道:“二房的雪珠丫头也还算恭顺,还有时间,你回去将雪珠过继到你名下。圣旨只说承恩侯府孙氏,也没说谁。”
二房?承恩侯还等着做国丈呢!如何能将此偌大便宜让给弟弟?当下有些不满:“我回去教训雪霄便好,她一贯恭顺守规矩,昨夜想来是不敢违逆皇上,又怕我教训,这才做了糊涂事。”
孙太后道:“端午那天,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