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锐利的金簪刺进血肉里的声音,很沉闷也很果决,禹灼尘的瞳孔猛的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下。
他的手紧紧攥着的簪子尾部被雕刻成栩栩如生的鸾鸟头型,灿金色的眼珠被血染成红色,带着凄厉而决绝的光死死的盯着禹灼尘。
禹灼尘双手轻轻的颤抖,这一刻,他脑中竟莫名的涌出了很多细枝末节,他记得之前拜堂的时候,整根簪子很长很粗,怕他自杀,尖端还特意磨的很钝。
可是……
禹灼尘麻木的转过眼珠,忽然很想掩面痛哭,可他却只是沉默近乎可怕,眼中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情绪。
墨应斓高高的仰起头,如同一只折颈的天鹅,白皙的脖颈上淌满鲜血,正红色的嫁衣被染的如火般灼热,是生命即将燃成灰烬的炽烈。
他的眼神很平静很安宁,染满血的手僵硬的无法动弹,血一点点的流尽,眸中的色彩越来越淡。
禹灼尘缓缓的跪坐在床榻上,雪白的长发发尾已染血,带着惨烈的色泽,额前碎发遮住他的眼眸,他猛的伸手劈开了他僵硬麻木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
“嗯……”
身下那人痛苦的闷哼出声,禹灼尘却置若罔闻,目光漠然的可怕,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他惨然的脸颊,再轻轻捏紧簪尾,一点一点的抽出,漆黑的眸中浓郁的看不见一丝光彩。
“你想死?”
“呵,没有本尊的同意,你想死也死不了,哪怕是死了,也别想逃掉,我会把你的尸体炼成尸傀,把魂魄封印在尸体里,叫你永远也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生生世世都要俯首屈服于我……”
他的语气阴森的像是地狱里恶魔的低语,魔气咆哮着冲出体外,在布置精致的洞房里肆虐横行,最后尽数灌入身下那人脖颈上狰狞的血洞中。
“啊——”
墨应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连带着整个灵魂好像都要被磅礴的魔气给活生生撕裂开来,整个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隐约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痛入骨髓的痛苦,系统也毫无征兆的销声匿迹。
禹灼尘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浑身的魔气不要钱似的往他体内灌输,墨应斓自小用灵气淬炼的身体立刻就开始抗议,白皙的皮肤不断的裂开血痕,再被魔气强行修复,体内的状况则更严重,尤其是早已寸寸断裂的经脉。
周而复始的折磨,床榻上的血越流越多,禹灼尘甚至觉得他身上的血已流尽,痛苦依旧漫无边际,墨应斓苍白的面庞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扭曲,眼神空洞,手指死死捏着床单,青筋暴起。
禹灼尘的瞳孔微微一动,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慢了下来,好像是心有不忍,却也仅有一瞬,魔气的灌输便愈发的猛烈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才缓缓的平息下来,禹灼尘额前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鬓角淌下,嘴唇惨白干裂,神色平静,目光却沉默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