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看到慕嘉言的身影后，墨应斓吃惊的开口，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慕嘉言冷冷的看着他咳嗽渐渐变的剧烈，面色也涨的潮红。

“呵，爱卿这么认真的表演，可真是辛苦了啊。”

墨应斓猛的抬起头，慕嘉言眸中的讥讽不屑一清二楚的呈现在他的眼中，他眼睛快速一眨，强忍着胸中的闷痛，嗓音嘶哑：“陛下，您认为微臣是在装病么？”

“难道不是吗？”慕嘉言表情浮夸的问道，“丞相大人？”

墨应斓抿唇，只是一言不发的抬头望着他。

慕嘉言一颗充斥着怨恨戾气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空洞突如其来，慕嘉言本能的厌恶这种感觉，他将这种厌恶下意识的归结到墨应斓的身上。

“丞相大人，既然身为臣子，那为何见了朕却不行礼？”

墨应斓紧紧咬着下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掩住眸中的情绪，慕嘉言分明看到，那双向来孤傲甚至自负的眸子此刻却有些湿润，那里头的光芒模糊不清，他有些瞧不真切……

第69章 陛下，微臣不敢（33）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眼中看到的所有情绪就如冰雪消融消失不见了，自从苏醒后，慕嘉言难得迷茫，

只是墨应斓的眼睛被额前过长的碎发遮住，整个人显得格外阴郁，慕嘉言觉得自己刚刚看到的肯定是幻觉，墨应斓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一句话就伤心了。

墨应斓是什么人？一个狡诈如狐处心积虑的意图争权夺利的人，他刚才居然有一瞬间觉得他乖巧又和善，真是出色的伪装啊，差点将他也骗了过去。

慕嘉言目光重新冰冷了下去，墨应斓满不在乎的望着他：“陛下，微臣还需要进宫吗？”

他一脸的与我无关的神情，慕嘉言从骨子里就很讨厌他这副自以为是的表情，他冷冷一笑，“去，为什么不去？”

墨应斓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暗淡，只是天色昏暗慕嘉言没有察觉，良久，他轻轻开口，“陛下，微臣遵旨。”

很奇怪，明明达到了自己的期待，慕嘉言却开心不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失去的记忆很重要很重要，但自从重伤苏醒那时开始，他只要一回忆，脑袋就会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劈开搅和一般，剧痛难忍。

慕嘉言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他想，既然那些记忆让他只是简单的回想一下就这么痛苦，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一定是太痛苦了，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才会觉得无比重要。

既然机缘巧合下，失去了这份痛苦的回忆，那他又何必再自讨苦吃呢？

本来他都打算随缘了，哪怕这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在云莺还有其他心腹奴仆的口中一点点的拼凑出了失去的记忆中的国事。

失忆对他并没有坏处，甚至还好处多多，他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时候，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没有主动刺激大脑，也不去思考到底为什么会失忆，随遇而安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