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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年纪,还专门欺负小孩子,我纵然而立,又怎能不当回孩子,彩衣娱亲。”
“你也算得上是小孩子吗?”
秋濯雪的神色突然狡黠起来:“这问题嘛,就看娘答不答应了。”
这时,一名妇人正从岸边走过来,看起来端庄秀雅,神态格外从容,她虽然秀丽,但并不是多么惊艳妩媚的尤物,可是任何人在看见她之后,总是很难再看到别人。
她正含笑望着小舟,轻轻招了招手。
秋濯雪忽然松开手,落在岸上,他对着妇人的时候突然变得很乖,只怕家养的猫儿都不会有这样的乖顺,很亲热地喊道:“娘。”
摇船的人则笑起来,他的笑竟很柔情,也很动人:“九姑娘,你家这一半的天魔星总算归家来了。”
宁九思拿出手绢帮秋濯雪擦了擦脸,微笑道:“我瞧见了,我还瞧见这小魔头将你砸得晕头转向。”
秋濯雪乖乖地被擦着脸,像是只在水坑里玩过头的顽皮小猫。
他们一家三口很是亲热,跟越迷津幼时看见的那些平凡而朴实的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种甜蜜的幸福就如同人的品格一样,跟身份地位都没有一点关系。
越迷津只是静静地站在船上等待,他对这种感情近乎陌生,因此心中有一种近乎羞惭的难过,仿佛在一瞬间又变成村童口中不健全的孩子。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手足无措地站着,像一尊呆滞的木偶。
“快去洗洗,春寒料峭,当心着凉。”宁九思将秋濯雪额角的一点泥擦掉了,又看向丈夫,“你既陪他玩,就去帮忙烧水吧。”
摇船之人打量一眼越迷津,忽然笑道:“这小魔头将他宝贝得很,连性子都改了,夫人,你说话可要小心些,免得到时候气哭了小魔头。”
他说的话,越迷津虽然字字都听得懂,但却有些不明白。
宁九思仍是从容一笑:“秋郎。”
她这两字并不如何威严,但却叫人不觉站直身躯了。
那摇船之人朗声一笑,抓住秋濯雪的胳膊,倏忽之间两人已不见踪影。
越迷津正欲开口,宁九思忽然递过手来,请他下船来:“你叫做越迷津是么?”
“你怎么……”越迷津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没有去握宁九思的手,而是自己走了下来。
宁九思静静看着他,也不勉强,只是收回手来,陪在越迷津身侧。
金色的夕阳染红了水面,将那些荻草都覆上一层光辉。
宁九思道:“你刚刚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对不对?”
越迷津绷紧嘴唇。
宁九思低头笑了笑:“当年那件事后,他在家里发了好大脾气,又伤心又难过,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一定迟早要去找你的。”
她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韵律,给人以一种宁静之感。
提到秋濯雪的事,越迷津几乎是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身边的宁九思,他没想过会听到这种事。
他也很难想象秋濯雪大发脾气的模样,于是摇头:“他不会,不会大发脾气。”
宁九思掩唇一笑:“你很了解他,我是说得夸张了些,不过他真的很难过。”
越迷津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等这么久。”宁九思叹息道,“他做事总是很有耐性,只是有些时候,太过有耐心了些,是不是?”
越迷津已开始不自觉地点头,听到后面却犹豫片刻,忍不住反驳:“他很好。”
宁九思看着他,轻轻笑起来,让越迷津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