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难怪阁下练得一手好轻功。”唐轩微微一笑,“若非是如此的性急,只怕也练不出这样的腿脚。”
他虽话中未带半点讥讽,但颜无痕听起来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暗暗憋气,想道:“我倒是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唐轩又道:“他一个尘世俗人倒也罢了,天尘道兄乃是出家之人,怎么也将清修尽丢了。”
这下天尘道人也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厅内本颇为嘈杂,此刻也都鸦雀无声。
“三十年固然长久,可总还有不少人记得当年往事,这当然不叫人惊讶。”唐轩缓缓道,“真正叫人惊讶的是,烟波客言谈之中颇为留心,似乎并不认为此事是玉邪郎所为,每每提起,总是说幕后黑手乃是自称玉邪郎。”
“我等或是厌恶、或是恐惧、或是不希望玉邪郎死而复生,大多不愿承认,却不知烟波客如此咬文嚼字,又是为了什么?”
秋濯雪不得不佩服唐轩的细心,叹了口气:“也许秋某只是谨慎。”
他顿了顿,又道:“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不明之处还有许多,纵然玉邪郎是个恶人,也不应该将无关他的罪责强加在此人身上。”
“谨慎,不错。”唐轩赞许之色更浓,“一个年轻人有你这般谨慎,实在难能可贵,难怪你会闯出这般大的名头。”
秋濯雪:“……”
颜无痕生怕唐轩胡搅蛮缠,赶忙截口:“烟波客向来公正严明,这会儿证据不足,他要是信口就说是玉邪郎了,那才叫奇怪呢!”
若非知道颜无痕并无坏心眼,秋濯雪简直以为他是在故意捧杀自己。
因此秋濯雪叹了口气道:“还是听唐门主接下去的话吧。”
唐轩说起话来仍是不紧不慢,全无半分被打扰的意思:“也许的确是如此,又或者,烟波客更希望众人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另一个方向?”天尘道人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当然是内斗。”唐轩淡淡道,“不管是风波门也好,墨戎也罢,都有人证在场,撒不得半句谎言。只不过,真话未必就不能骗人,甚至有时候真话最能骗人。”
颜无痕摸了摸头:“啊?真话还能骗人啊?那要怎么骗?说半截留半截吗?”
唐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对此事应当颇有见地的。”
“呃……这……”颜无痕望着唐轩的眼睛,不知怎么,忽然心虚起来,“什……什么意思?”
唐轩淡淡道:“难道你没有想到过,倘若有人知晓你的所在,却佯装不知情,特意说一些希望你传出去的假话。而你自负轻功了得,信以为真,当真谣传出去吗?你所听所闻是真,这岂不就是真话骗人?”
秋濯雪:“……”
虽然唐轩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作为少数能发现颜无痕且被“造过谣”的人,秋濯雪忽然感觉自己有被含沙射影到。
颜无痕呆住了,他挠了挠脑袋:“这……这倒是的确,你说得有点道理。”
群雄面面相觑,均是恍然大悟,只不过有人一笑了之,有人却琢磨出意思来,下意识看了一眼秋濯雪。
之前在大厅之中,似乎只有秋濯雪一人抓住了颜无痕……
唐轩啜饮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又很快继续下去:“且不论血劫剑与玉邪郎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幕后黑手,风波门灭门一事,虽抓不到人,但我们倒也不难得知几点,灭门之人必来自于一个极庞大的组织,且神通广大,能够立刻找到人解决麻烦。”
天尘道人沉声道:“不错,调配人手如此方便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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