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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瑟紧随其后,似是对她欲言又止,这时花娘已放松许多,倚坐着梳妆台斜过身来,似嗔似喜:“刚刚奴家叫得好不好听?这样的爱好确实少见,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必这样偷偷摸摸。”
吓得萧锦瑟落荒而逃,暗道的门一下子被拽了下来。
花娘笑得前俯后仰,而后足尖轻轻拨动,让毯子重新盖在了暗门上。
暗道看起来经常派上用场,并不肮脏,也没落尘,还点满了蜡烛,免得心慌意乱的客人慌不择路。
门后候着的龟公见着他们两个下来,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仍然谄媚地笑了笑,对两人的来历不闻不问,只是领着两人到出口去,悄声嘀咕道:“才下来一个,怎么这么快就又出来了,还是两个一起来的?”
萧锦瑟尴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庆幸易容还在,不至于让他无地自容。
他的确是逛过不少次青楼,大多时候是进去一掷千金,潇洒风流的,看好戏倒是常有,可是这种情况被误解成被抓奸逃窜的还是头一遭。
暗道并不宽敞,出口也只有一个,毕竟大多数客人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还是更习惯堂堂正正地从大门口出去,这种应急的地道修建得当然不会过于花心思。
等到离开青楼时,萧锦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松了口气,简直有点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了。
秋濯雪却片刻不歇,带着萧锦瑟往前急掠而出,暗道口出来是在花街之后,是一条极宁静的小街,只有几户人家还没睡,窗户里透出微弱的一丝光来。
白天南既特意从青楼走过一遭,就是为了甩脱他们,必不会再走繁华热闹的地带。
毕竟风波门在此地颇有些名声,免不了有人想与白天南结交的,约定要是未曾更改,白天南应当时间已不多了,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平白耽误事,更别说闹腾起来,容易被他们发现。
黑夜行事,本就是图方便,因此必定是往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地行走。
秋濯雪一口气追了几条街,萧锦瑟起初还有心情追问为何选这几条街,后来就只能勉强追紧他的背影不丢。
有好几次别说白天南,萧锦瑟简直要将秋濯雪也丢了。
两人将几条街都绕遍了,愣是没有看见白天南的身影,显然刚刚那点时间,已足够这位风波门门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秋濯雪最终落在屋顶上,萧锦瑟紧赶慢赶才追上,本想说话,却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只好先缓过这口气再说。
“不过是这点时间,他怎会走得那么快?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秋濯雪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已经这样晚了,不管是骑马还是马车,都会引起注意,难道他们就约在这里?”
秋濯雪的轻功了得,耳聪目明,纵然白天南再有本事,都能抓住半点蛛丝马迹,不过短短时间里,他焉能消失无痕。
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走远。
“不好!”
秋濯雪来不及招呼萧锦瑟,立刻折返回去,方才还热闹繁华的街道突然间空无一人,只余下明亮的灯笼高悬,将各色摊子映照得格外明显。
面具摊、脂粉摊、首饰摊……
好似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忽然掠走了所有人,就连摊主都不知所踪,唯有摊子始终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街道的尽头躺着一个人。
灯笼没办法照亮暗处,不过也不必照亮,因为血很快就顺着青石板流到了秋濯雪的脚边来,他提起灯笼摊上的一盏灯,缓缓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