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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尴尬地看着秋濯雪:“饮……饮……是该饮,好……一杯泯恩仇。”
花老三捧着手腕,牙关紧咬,看着越迷津时猛然打了个哆嗦。
秋濯雪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风波门这样的戏码,在秋濯雪十七岁时就已经看过许多,几乎都已看烦看厌了,倘若平日追根究底倒也不难,不过他这儿还等着钓出幕后人这尾大鱼,因此并不多言。
从血劫剑开始,秋濯雪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张大网正四面八方地伸展开来,将整个江湖笼罩其中。
从血劫剑到吃人怪物再到玉邪郎,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势力,又有几方立场。
尤其是那澹台,他们已交手过几个回合,此人却滴水不漏,始终将自己隐藏起来,秋濯雪现在所知的并不多。
明月影当初求援,之后就不见踪影,不知是生出什么变故;而澹台用几条人命送来一封信,秋濯雪离他最近时只隔着聚宝盆的几扇门窗。
这两人凑巧都在临江一带,而沈不染也追查玉邪郎的消息来到临江,风波门又为了玉邪郎而欲杀害萧锦瑟。
秋濯雪当然不能错过这条线索。
白天南看着他饮酒,似也松了一口气,只有萧锦瑟错愕不已,可要让他来说这样不对不行,他却也说不上来什么。
“不知者不怪。”秋濯雪淡淡道,“只是白门主往后做事还是谨慎小心一些,这次遇到我们也就罢了,往后要是遇到其他脾气不好的江湖同道,或是伤了无辜,那就不好了。毕竟树大招风,如此冲动行事,问也不问上一句,难免落人口实。”
白天南脸色煞白,全没了之前的镇定,窘迫道:“是,是……烟波客教训得极是。”
“说起来,我们此番路过临江一带,是为一件大事而来。”秋濯雪转动着酒杯,微微笑道,“说来还要麻烦白门主,不知道白门主方不方便?”
他虽是客气,但眼下的情况,哪里能说不方便,如果风波门不方便的话,想来这两人就要让风波门从此彻底方便不起来。
萧锦瑟不难对付,可秋濯雪与越迷津两人犹如古井无波,怎肯平白吃个大亏,白天南心中始终惴惴不安,此刻听他们有所求,才恍然大悟过来,心下顿时安定下来,不过也没把话说死,沉声道:“不知是什么事?”
秋濯雪目光闪动,微微一笑道:“白门主应当知晓我丢失血劫剑一事。”
白天南道:“确有听闻。”
秋濯雪不紧不慢地说道:“江湖上少有人知晓,血劫剑虽丢失,但我却因祸得福,探查到玉邪郎未死的消息。”
萧锦瑟显然在父母口中听过这个名字,骤然色变:“玉邪郎?!”
白天南变色:“什……什么?”
秋濯雪恍若未闻,淡淡道:“哎呀,看来白门主对玉邪郎也有所闻,此人虽消失近三十年,但当年不知道做过多少歹事,倘若再出,必然是武林心头之患。”
白天南尴尬道:“略……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英雄会近在眼前,我想玉邪郎此人睚眦必报,说不准会借着英雄会对当年仇家甚至是仇家后人下手。”秋濯雪微微笑道,“风波门在临江一带名声不小,既能短短半日就查出前因后果,前来向秋某赔罪道歉,想来对临江确实是了若指掌。”
这温柔的语调里并不带任何威胁,也不含任何讽刺。
他知道了?!
白天南却听得心头一冷,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