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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点儿也没休息好。
秋濯雪给越迷津盖上轻薄的被褥, 任由朝阳透过窗户照在这张年轻又冷峻的脸庞上,用手支着脸端详。
这些天来, 他总是这样安静, 总是这样平和, 秋濯雪实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宝娘的事, 越迷津只提一遍, 也就没有后文,他倘若吃醋, 固然没有道理,可是他并不吃醋,也多少叫人忧虑。
情啊爱啊。
秋濯雪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细细描绘过越迷津的眉眼,突然有些明白起爹爹的心境来,任是谁娶了一个天塌不惊的妻子,也总是忍不住想气气她,闹闹她,惹她变脸的。
他温柔地凝视着越迷津的眉眼,忍不住低下头来,正要亲一亲他的额头时,忽听见外头传来女子轻柔冷淡的声音:“焦叔,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秋濯雪登时心下一紧张,下意识抬起身收回手,从床边站了起来,说不出来的不好意思。
紧接着又听见外头焦廷声音里透出狂喜:“小姐!小姐!你平安回来了!你这一晚上到底都上哪儿去了?”
他的口吻激动,可紧绷了一晚上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这下犹如从生死边缘徘徊回来,整个人脚步都不禁虚浮,连连踉跄了好几步。
沈小姐淡淡道:“我出去找了个人。”
“人?什么人?”焦廷茫然问道,“人呢?”
沈小姐听起来有些失落:“没找见。”
“噢,噢,没事,没事,平安回来就好,人可以慢慢找。”焦廷也不再多问,好似一夜苦等不算什么,只看着她眉开眼笑道,“你吃过没有?焦叔去给你买早点吃,想吃什么?”
听他的口吻,当真是个溺爱女儿的父亲。秋濯雪在房内轻轻叹了口气。
沈小姐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不饿,只是想休息一会儿。”
“也是,你看我,都忘了你追了一夜人,必然累坏了。”焦廷忙道,“那就先好好歇歇,有天大的事也等你睡醒了再说。”
沈小姐道:“嗯,焦叔,你也去睡吧。”
院子里声音渐小,很快就没有了,只听见几声门窗推拉,想来是沈小姐回房休息,焦廷的脚步声也缓缓远去,应也是回房睡觉了。
好在秋濯雪已将兰珠姑娘的麻烦解决,否则他今日休想呆得住。
这小院里总共四人,沈小姐外出寻人,焦廷苦守一夜,越迷津则在椅子上不痛快了一宿,唯独秋濯雪睡个安生,他只好叹口气,先去钱庄用金子换了钱票银两,这才走到门外去吃早点。
临江城的早点摊子不少,秋濯雪才刚找了一家落座,昨晚上见面的老道人不知何时也坐在了他的対面。
他来得悄无声息,嘿嘿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秋濯雪已是微微笑道:“哎呀,没想到今天又见着了道长,我们好生有缘。”
这客套话本是老道人要说的,却被秋濯雪抢先,他一噎,目光一转,立刻笑道:“确实有缘,既这般有缘,不知你愿不愿意请我吃顿早点?”
他说出这种话时,居然连脸都没有红一下。
秋濯雪微微笑道:“酒已请了,菜如何不能请,道长不必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只管问老板上就是了。”
老道人疑虑地打量他一会儿,不快道:“当真?”
秋濯雪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