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恶仆行径,傅守心一无所知,却愿意一力承担,低头认错,谁人不赞他气节心胸。
赤红锦低声道:“如此说来,越大侠是想试一试,傅守心到底是真君子,还是……”
“不。”越迷津很快截口,打断了赤红锦的猜测,他轻轻啜饮一口浓茶,冷冷道,“他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兴趣,我只是厌烦这等投机取巧之人。秋濯雪待人宽容,非是他得寸进尺,甚至当做理所当然的理由。”
赤红锦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方才为何秋濯雪看好戏一般:“难怪烟波客说越大侠只是在吓唬傅守心,原来果真如此。”
这倒叫越迷津愣住了,他皱皱眉头,却没说什么,赤红锦见他不语,只当是默认,这才安心拈起一块糕点来品尝。
越迷津心道:“我可没有吓唬他。”
只是谁叫秋濯雪有这等“覆水重收”的本事。
……
秋濯雪在庭中缓缓行走,欣赏绽放的夏花。
朗月亮堂堂地照着地面上平整的青石上,闪耀的星光如同一汪汪摇曳的清泉窝在石面上,花影晃动,如同粼粼的水波。
庭中很安静,静得只剩下傅守心一人的脚步,他沉不住气,很快就开口道:“不知道阁下到底有什么要事?”
“江湖上的人都说我最爱多管闲事。”秋濯雪缓声道,“我上门来找你,又与你私下相商,我有什么要事,难道你还想不明白么?”
傅守心的脸忽然变得煞白:“原来那封书信是你传来的?!”
书信?什么书信?
秋濯雪突然发现情况似乎与自己所想得有些不同,猛然皱起眉头来。
这时傅守心忽然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你对赤姑娘有意,不知从哪儿调查了我的过去,翻出旧账来准备要挟我,好自己博得美人欢心。见我始终不上钩,干脆自己找上门来威胁了,是吗?”
秋濯雪听得眉头越皱越深,他已从傅守心这番话里听出门道来了:“什么旧账?”
“当然是……”傅守心一怔,也反应过来,“等等,不是你送的,那你是说?”
秋濯雪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信在哪里?信上又写了什么?”
“信早已被我烧掉了。”傅守心看着秋濯雪的脸色,才惊觉自己失言,当即变色道,“那上头说的是一些私事,恐怕与烟波客无关。”
秋濯雪忽然伸出手来,钳制住了傅守心的手臂,他那温柔亲切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很认真,任何人见了他这个表情,绝不会生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是不是与兰珠姑娘有关?你可知道有人花钱去挖兰珠姑娘的墓?”
傅守心完全愣住了,脸色顷刻间变了几番,先是难以置信,再到惊慌,最后变作隐忍的悲痛与怒火,他忽然反过来抓住了秋濯雪的胳膊,情绪激动地厉声喊道:“是什么人?!什么人做这种事?!”
秋濯雪只是静静看着他,近乎喃喃道:“真的不是你做的。”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怎会这么做!”傅守心看上去几乎发狂,他的眼眶里顷刻间溢满泪珠,“我……我怎么会这么对兰珠!”
在见到傅守心的第一眼至今,这个俊俏的年轻人似乎第一次露出这般生动的表情。
秋濯雪默然无言,将他扶到了边上,任傅守心宣泄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