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牛毫针的显然只有秋濯雪一个人,越迷津神色如常,可能连瞌睡都没打:“要去看一看墓碑吗?”
秋濯雪不禁感慨:“去, 当然要去, 只是你难道不要休息?”
“用不着。”越迷津看了他一眼, “不过再迟一些也没什么,我们现在并不是很忙, 有足够多的时间休息。”
秋濯雪按着自己的脖子叹息:“你简直是个铁人。”
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句话里到底是钦佩还是怜惜,因此话音才落,秋濯雪自己都已不禁愣住了。
好在越迷津并没有在意。
这让秋濯雪感觉到安心, 又有难免有些失望。
鸡鸣既响,八杨村里有许多人家已发出响动来, 显然是要起床了, 他们俩可不愿意被人当做盗墓贼或是别有居心的人,因此很快就来到了山坡前。
山坡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包, 立着块薄薄的石碑。
墓碑往往是用来记载墓中人的名姓与生平, 不过立碑之人也许是局限文采, 又或是无法多写, 并无这等讲究, 只书着“孤女兰珠及其子兰彩之墓”这几字。
秋濯雪将眼光往四下一扫,发现这坟包附近的草色更新, 与周围拥挤的衰草不同,应该是有人在不久之前才来此地祭拜过,且将附近的杂草清理过了一番,不知道与卡拉亚的买卖有没有关系。
越迷津拂开新生的春草,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墓碑,沉思道:“这墓碑上的字是人用内力刻上去的,并不是利器所凿。石板虽然轻薄,但想要在上面留下字来也并不容易,留下这块墓碑的人指力必然不弱。”
“孤女兰珠,其子兰彩。”秋濯雪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孩子……这孩子……”
这孩子是随他娘亲的姓。
那么,他的爹爹去哪里呢?
孤女兰珠,说明墓中人是个无父无母的未婚女子,倘若有了夫婿,应当写得是“亡妻”或是别的,绝不会是孤女……
墓中人的生平在这寥寥数字里已清晰可见。
这无依无靠的女子想来是年少无知时遭负心汉哄骗,未婚生子后惨遭抛弃,之后母子双亡,也许有好心人看不过眼,为她与她的孩子收敛尸骨葬在一起,是个天底下再常见不过的可怜人。
倘若只是如此,倒也简单,毕竟这样的可怜女子从来不少。
可为什么会有这等指力的武林高手为她立碑?
又为什么会有人一掷千金请卡拉亚来此守墓?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名指力相当雄厚的武林高手与兰珠有所交情,否则也不会为其立碑。
倒是请卡拉亚守墓之人有各种各样的可能——他也许是与兰珠有旧,又也许是为抓住那名为兰珠立碑的武林高手,在此守株待兔……
线索实在太少,不能确定。
就在秋濯雪陷入沉思的时候,越迷津已从墓碑前重新站起,晨曦的第一缕光芒从林木之间隐约落在他的肩膀上,整个天地都已经明亮起来。
“看来,即便武功再如何高强,身家再如何丰厚。”越迷津的语调里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激愤之意,“都难以再拯救逝去之人。”
秋濯雪站在墓碑之前,只觉得自己又闯入到一片迷雾之中,只是这次不再是对谜题的好奇,更多的是悲悯,这女子的遭遇让他心中很不好受,低声道:“我想到村子里去问问情况。”
“我陪你?”越迷津道。
秋濯雪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女子未婚生育,我想村民必然有一箩筐的污言秽语等着要说,我怕越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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