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枫荷也不复対他们的笑脸相迎,显得有几分倨傲,甚是冷漠地点头应対。
三人很快就到了一处寨子外头,半枫荷入内牵了两匹马儿出来,模样有些惋惜:“我接下来还有些事,只能送二位到此,从这条大路下去一直往南走去,就能回到中原了。”
秋濯雪也不推辞,飞身上马,牵住缰绳,対着她又问了一个问题:“半枫荷姑娘,墨戎近年来有十来岁的少年走失吗?”
他心中到底记挂杨青。
半枫荷迷惑不已:“十来岁的少年走失?有是有,不过都被找回来或是葬身野兽之腹了,怎么了?”
秋濯雪:“……那贵教近来可有前往北疆?”
半枫荷神情更见纳闷,仍是摇头。
“多谢!”线索又断,秋濯雪在心中叹息一声,拱手道,“后会有期!”
越迷津只是冲半枫荷点头,轻轻一夹马腹。
马儿放开四蹄,狂奔而去,半枫荷忍不住往前跑了两步,大声道:“恩公!后会有期!”
这两匹马儿虽非是神驹,但也绝非寻常劣马,越迷津的骑术稍劣,秋濯雪就稍稍落下些与他齐头并进,只觉得暖风拂面,草木土腥的清气扑鼻,夏日已悄然在这些时日里降临。
两人奔行许久,总算重新回到半陀山,怕冲撞到路上药商行人,立刻勒马放慢脚步,看着人烟渐多起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客栈之中,这会儿已是黄昏时分了,大堂里并不热闹,掌柜与店小二也显得有点无聊,见着客人都透着一点懒意。
秋濯雪跟越迷津并没计较,他们吃了饱饱的一顿,又要了两桶水,水并没有烧得很热,在这样的阳光下洗起来正舒服。
被毒瘴与蛊虫层层隔绝于世的墨戎,似是一下子被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迷人的醉梦花,馥郁的忘忧草,也成了梦境一般的存在。
越迷津进房的时候,秋濯雪正在窗边梳理自己的头发,客栈只给了一把普通的木梳,梳齿还断了几处,他也不嫌弃。
秋濯雪并没有转过身来,他将木梳放在桌子上,眉头微蹙,长发披散在背上,若按照文人的标准,已算得上衣冠不整。
“听了半枫荷姑娘的话,越兄可有什么想法?”
“墨旱莲晚年才烧毁典籍。”越迷津冷声道,“如果不是墨戎所为,那么最可疑的无疑是与圣教亲密无间的澹台一脉,亲密至此,极有可能从墨旱莲口中得知蛊母的炼制之法。”
秋濯雪点了点头赞同:“秋某也是这样认为,圣教隐世不出,绝非是一句空口白话,半陀山人来人往,但凡圣教有所动作,中原难免察觉,因此我想此事的确与他们没有关系。”
如此说来,万毒老人与杨青身上的谜团,眼下都与血劫剑重合了起来。
“你的头发。”越迷津忽然顿了顿,“不……理一理吗?”
他挽住了一段被凉风吹起的青丝。
夏日的天被拉长了,窗外天还未彻底暗下来,却隐见月华,正如越迷津的心思一般晦明难定。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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