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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药?越迷津皱了皱眉:“你何以不受影响?”
伏六孤笑了一声:“我并非是不受影响,是已经受不了影响了。你们初来乍到当然不习惯。不过我在这儿治病时,就靠这香气撑过藜芦的酷刑,闻久了之后就没感觉了。”
说完这话,竹屋也已在眼前,伏六孤将拨浪鼓往怀里一塞,奔上台阶去拍门,大声喊道:“藜芦?赤砂?雪蚕?”
竹屋内无人回应,只有窗口悄无声息地探出两个娃娃的脸儿。
秋濯雪站在竹阶之下,正对上窗上两张稚嫩面孔,不由得悚然一惊。
这两个孩子生得非常相似,脸蛋儿依偎在一起,男娃儿眉眼锋利些,左脸上带着一条红疤,女娃儿脸蛋圆润,右脸儿上带着红疤。
这两条疤痕一直从眼边处往下,直至下颌,此刻两人依偎,仿佛一道血腥的伤口,将他们重新黏合。
秋濯雪几乎能够想象,在这条疤痕出现之前,这对双胞兄妹是如何的密不可分,甚至亲密到分开后,他们也依然形如一体……
兄妹二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边,不出声,不回应,不动作,像是两个小小的幽魂。
半枫荷说的那些话,似乎又悄然在脑海里出现,让秋濯雪止不住地心里发毛。
他当然不是害怕这两个孩子,只是感到诡异。
伏六孤站在门前,并没有看见兄妹俩,于是转过身来对秋濯雪道:“怎么一个也没留下看家?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看他的神情,颇为忧心忡忡。
还不等秋濯雪回答,伏六孤又皱起眉来,大喊道:“不好!该不会是圣教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抓走了吧?!”
秋濯雪叹了一口气,招手示意他下来。
伏六孤很是奇怪,边走边问:“干什么——”
他的话倏然止在了嘴边,秋濯雪好心地退了两步,将位置腾了出来,自己则在背后默默观察。
伏六孤站在秋濯雪原先的位置,看着他们俩,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抚了抚胸口,倒没什么怒火,只是无奈道:“你们两个小鬼头既然在家,干嘛不开门?”
雪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在他脸上,若非是没有表情,几乎称得上可怜可爱,先开口说话:“藜芦不让不认识的人进来。”
伏六孤嗤笑一声:“难道我是第一次带外人进来吗?”
赤砂紧接着开了口:“以前你会先经过藜芦同意。”
伏六孤走上去,拧了拧他们俩的鼻子:“事出突然,我不是教过你们吗?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现在就是非常之时。”
两童紧紧闭着嘴,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伏六孤大概是习惯他们俩这个模样了,并没多么在意,而是摁住额头,走来走去两步,又问道:“那藜芦去哪儿了?”
雪蚕摇摇头:“不知道。”
伏六孤又去看赤砂。
赤砂也摇头:“不知道。”
秋濯雪在旁观察,这两个娃娃见到伏六孤后,似乎就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倒也有趣。
知道圣教要对藜芦下手后,伏六孤心急如焚,偏偏在这时候藜芦不知踪影,不过好在雪蚕与赤砂好端端待在竹屋里头,总算叫他稍微放心一些。
毕竟遇到藜芦,实在很难说到底是谁有事。
藜芦不在家中,雪蚕跟赤砂不肯开门,伏六孤也不好勉强他们,对着秋濯雪叹气道:“走吧,在这花海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有本事的人,大多有些怪癖,秋濯雪无意与人为敌,也不想擅闯民宅,就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越迷津,柔声道:“叫越兄跟着白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