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之常情嘛,我也没法子免俗。”半枫荷还是有些怕越迷津,脸上的笑容稍稍勉强了些,“有个情种四年来日日牵挂,我当然会好奇是何等绝色的佳人……”
秋濯雪:“……”
姘头两个字倒还罢了,绝色佳人四个字一出,秋濯雪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好比被死而复生的九冥候敲了一记。
伏六孤的肩膀已微微耸动起来。
他听到这个形容实在忍不住想笑,又怕会被秋濯雪发现后杀人灭口,他很想听听半枫荷还能说出什么“高论”来。
越迷津居然连动摇都没动摇,强悍得令人钦佩:“伏六孤不过是为朋友求药,你们为何认定他是为情所困?”
半枫荷嫣然一笑:“为朋友求药嘛,倒不稀奇,为朋友的朋友求药,还是向藜芦大人求药,那就叫找死哩。”
“这确实不同寻常。”越迷津沉默片刻,“不过,也不能断言他喜欢男人。”
他话虽不多,但句句都是秋濯雪想问想听的。
“这是当然,不过此事也不是我们谣传,是他亲口说的。”半枫荷道,“不瞒贵客,伏六孤长得俊俏,又天生一副硬骨头,虽然圣教不允,但也有几个姑娘偷偷喜欢他,想跟他相好。倘若他与我们女子成了亲,就算得上半个墨戎人了。”
秋濯雪“哦”了一声,语调婉转,甚是微妙:“阿衡?”
伏六孤全身僵硬,试图阻拦半枫荷,却已来不及了:“半枫荷——”
“他却统统不理。”半枫荷道,“我们原只以为他在中原有相好,哪料他有日亲口说,他喜欢的是个男人。”
说后头这句话时,半枫荷忍不住多看了秋濯雪两眼,声音都变得缠绵温柔起来:“现在我总算明白了……难怪……”
秋濯雪一下子愣住了。
他心念一转,忽然明白过来伏六孤为何支支吾吾,一直不肯明说,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留在墨戎之中。
只因伏六孤喜欢上了一个墨戎男子。
秋濯雪这一路类似的事遭遇虽多,但他知晓都是些风流谣传,算不得真,与他唯一的干系大概是将他的魅力吹捧过头。
可伏六孤却是实打实动了心。
伏六孤心如死灰地看着墙壁上的弓箭跟短矛,试图思考用哪个结束自己的生命更容易一些,要是可以,他希望能把这嘴巴没掩门的半枫荷一起带走,不过秋濯雪一定不会同意。
男人喜欢男人,对越迷津来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特别是秋濯雪的追求者里,男人的数量甚至超过女人,就连慕花容都是男人假扮的。
越迷津好像是钢浇铁铸的,半点不受干扰:“即便如此,也不能肯定就是秋濯雪,也许是其他墨戎中人。”
半枫荷笑吟吟道:“他在这儿住了四年,除了那两个小怪物——呃——”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伏六孤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两只脚不住踢蹬着,面容上立刻覆上惊惧之色。
“半枫荷。”伏六孤冷冷道,“你最好想清楚你如今在什么地方,是跟什么人说话!”
方才种种言论,伏六孤都并未真的生气,这句小怪物一出,他却怒火大涨,秋濯雪知晓他非是乖僻之人,这句话必定是触到他的逆鳞,想到有关杨青的猜测,心下一动,柔声劝道:“阿衡,将半枫荷姑娘放下来吧,我想她只是一时失言。”
半枫荷“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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