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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扭曲,冷汗一下子从额头流下来,几乎不敢去看秋濯雪,而是低声怒吼起来:“……半枫荷!”
在伏六孤的爹娘离世之后,他心中最亲的人就只有秋濯雪了,也是因此,他虽对中原并无半点归属感,但仍自称是中原人。
他也知道,当年因为一些意外,墨戎许多人误解了他对秋濯雪的感情。
只是背地里谣传,到底跟搬到台面上不同。
半枫荷只当是拿住他的软肋,此时恼羞成怒,暗暗欣喜起来。
她当然没有什么成人之美的念头,而是在故意试探。
当初伏六孤被野葛卖给了藜芦,他醒来后只答应报恩,却绝不承认自己是藜芦的财产。
伏六孤天生一副硬骨头,无论遭受何等折磨,都不肯屈服,最终连藜芦大人都不得不松口放弃,放他自由。如此一来,伏六孤就没有留在墨戎的理由了,寻常人只怕跑也跑不及,可事情却出人意料,他竟厚着脸皮向藜芦大人求医,想要一枚能够治愈心疾的丹药。
更可笑的是,这枚心药,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求,而是为了他这一生最重要之人的朋友而求。
藜芦大人不允,伏六孤便不肯离开。
因此巫觋大人才要将伏六孤赶出墨戎,却没料到藜芦大人竟然出手,想来也是,无论伏六孤承不承认,他到底是藜芦大人的财产。
藜芦大人如何处置是一回事,却不允许其他人为自己处置。
因此半枫荷不敢轻易进入冷月银泉,除去伏六孤本身的威胁之外,她更加恐惧的是藜芦大人。
既不能对伏六孤下手,就只好从外人身上下手,方才伏六孤那些酸溜溜的话,半枫荷听得简直倒牙,什么“我知道你一定喜欢”,什么“你会是怎样高兴”。
是人总有缺点,这人虽然是个了不得的硬骨头,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实在是个少见的痴情种。
半枫荷吃吃笑道:“难道你还未向他表达情衷不成?哎呀,这全是因为墨戎与中原风俗不同,非是我有意说漏,你都说得这样直白了,我怎想得到呢?”
秋濯雪意味深长地看着伏六孤。
伏六孤的脸上,已变得一阵青一阵红。
在秋濯雪饱受流言的这些时日来,他所有的“情人”都颇为从容。
带头的风满楼淡定从容,庄门一闭,毫不在乎;有关越迷津的谣言,早已止于那个夜晚;活见鬼的九冥候跟柴雄则是都已死得干干净净,要是走得快,眼下已经投胎了;黑凤凰对这种流言更是半点不在乎;至于步天行,他还不知醒了没有……
如今看到伏六孤与自己遭受同样的打击跟震撼,秋濯雪不知怎的,格外欣慰。
而伏六孤看起来,实在很想要昏过去。
伏六孤几乎顾不上半枫荷,立刻对着秋濯雪结结巴巴起来:“不!濯雪,你听我说,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我喜欢的人……我……不是,我……我一直……
秋濯雪很明白这种感觉,他点了点头,满怀同情:“我知道。”
半枫荷轻笑起来:“何必解释呢,伏六孤,你为了他几经生死,你为了他受尽苦楚折磨,难道你真的宽容大度到这种地步,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在一起?”
秋濯雪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变了,连声音都已沉下来,缓缓道:“几经生死,受尽苦楚?”
伏六孤才刚被秋濯雪安抚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他怒吼起来:“半枫荷!你住口!”
“看来他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意。”半枫荷懒散散地笑起来,“我虽然铁心石肠,但见之也不由得感动万分,你为他努力四年,其实也已尽力了,他来寻你,更是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