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血劫剑的事。”秋濯雪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问道,“你有印象没有。”
伏六孤耸了耸肩:“血劫刀我就知道,血劫剑实在没听说过,我在这深山老林里头,每天对着树啊花啊草啊的,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也难保,我两年前就住到冷月银泉这儿来了。”伏六孤皱了皱眉,“这事的确非同小可,你不要心急,我明日去问问他。”
秋濯雪见着他完好无损,已是大大松了口气,至于有没有线索,倒不紧要,于是微微一笑道:“不妨事,见着你平安无事,我已很高兴了。”
“真是肉麻。”伏六孤抖了抖鸡皮疙瘩,允诺道,“你放心好了,倘若真是他做的,我就……”
他一顿,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急着想证明,一下子呆滞住,显得有些滑稽。
秋濯雪莞尔一笑:“不必了,他无论如何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是不要扯到这件事里来好。”
伏六孤沉默片刻,摇摇头道:“可是你已卷到这件事里来了。”他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么,面色甚是不自然,半晌才长叹一声,“倘若这真是他做的,我就随你回中原,与你一同解决血劫剑的事。”
倘若真是他所做……哎,那这是帮我解决,还是为藜芦偿还啊。
秋濯雪如何听不出伏六孤话中的意思,他其实也明白,这几年来,是藜芦一直为伏六孤续脉去毒,这样的再造之恩,不要说伏六孤感激,就连秋濯雪听了,也很感激他。
这样的恩情,又要伏六孤如何抉择呢。
这番话已说得太沉重,秋濯雪心下一叹,脸上却露出笑容,有意转换话题,调节气氛:“这倒不忙,还有一件事我忘了问。”
“什么事?”伏六孤随口答他。
秋濯雪不紧不慢道:“你与墨戎的事,我已知道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想问问有关我的事。”
这话叫伏六孤顿时警惕起来:“什……什么事?”
“我是如何成了你的姘头。”秋濯雪脸颊边忽然有一缕头发落下,他没察觉,笑意愈深,“还有我那可怜的好友风满楼。”
伏六孤顿时大叫起来:“你不是说好我乖乖回答你的问题,就不提这事了吗!”
“你总要给我个答案。”秋濯雪气定神闲,“否则下次人家当面问我,你是不是伏六孤的姘头秋濯雪,你说我是认还是不认呢?”
伏六孤恨不得自己现在吞下去的是一杯毒茶。
越迷津当然注意到了那缕头发,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举动,还有秋濯雪讶异的神色,于是一动也不动地瞧着伏六孤。
伏六孤看上去似乎全然没有帮秋濯雪挽发的意思,正冥思苦想着怎么逃过这个问题。
原来即便是像伏六孤与秋濯雪这样好的朋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越迷津看得出来伏六孤一点也不在意秋濯雪飘荡下来的这缕头发,不由得迷茫起来。
他当然知道人是有许多好朋友的,秋濯雪就有许多,而这些朋友之中还有轻重之分,就如同风满楼重过他,而伏六孤又重过风满楼一些,至于慕容华,越迷津无从比较,不过秋濯雪既然为他遮掩数年,想来也是很重视的。
老道士曾告诉过他,哪怕是夫妻之间,也要有所分寸,更不必说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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