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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有些余钱,放炮庆祝就当提前十个月过年。
然而不幸的是,冷寒霜的良心含量远远高于恶人的道德标准,因此他只能在墙头上辗转反侧,在想要不要下去委婉地安慰这情敌两句。
倘若别人悲叹自己的魅力太大,冷寒霜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刀就斩。
偏偏是秋濯雪,如此合情合理,让冷寒霜心有戚戚。
可见完美有时候也是一种不完美。
“冷兄是想来与我比试吗?”
秋濯雪已经喝了半瓶酒,他人没有醉,心却已微醺,看着在黑夜里瞪着一双眼睛的冷寒霜,只当对方是惯例上门来找茬,干脆主动邀请对方下来,共赏明月。
恰好他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太花心思应对他人的好心跟善意,只想简单发泄一下,冷寒霜的惯例找茬,在此刻反而显得格外亲切可爱起来。
只是,秋濯雪忍不住想,我今日恐怕下手会重一些了。
偏偏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要塞牙缝。
冷寒霜从墙上一跃而下,怀中抱着断魂刀,脸色苍白如僵尸,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光,如同一只噬人的野兽,可说起话来,却像是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今天不打,你没心情,我不会趁人之危。”
秋濯雪怔了怔,随即苦笑起来,尽管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这样宽容的理解,可无论如何,别人的善意总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应当被辜负。
“请坐。”最终,秋濯雪只是柔声道。
其实在秋濯雪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感到一些讶异,冷寒霜看上去并不是这样会看人脸色的人,也许自己也不曾真正了解过冷寒霜。
这让秋濯雪的内心多多少少感到一点歉意。
冷寒霜绷着脸坐了下来,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与秋濯雪向来不和,而秋濯雪总是淡然处之,每次反倒是他自己被气得要命,这还是他头一遭跟秋濯雪这么和平地坐在一起。
秋濯雪为冷寒霜倒了一杯酒,冷寒霜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桌上,沉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冷寒霜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可我明白爱一个人的感受,真心爱一个人,是愿意为他做一切事的。”
嗯?爱一个人的感受?
秋濯雪眨了眨眼,随即恍然大悟,看来冷寒霜是来与自己说花容的事,也是,他们之间也没有其他好谈了。
这让秋濯雪忽然觉得有趣起来,于是他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冷寒霜皱起眉,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挑衅,怒声道,“你觉得我很可笑?”
“不。”秋濯雪摇摇头,他并没有去看冷寒霜,而是看向天边的月亮,惆怅道,“我只是觉得,这世间纵然有许多痛苦悲哀之事,却也必然会有相同的喜悦与欢欣,倘若并非今日发生的一切,我想,能与冷兄坐在一起喝酒闲谈的机会只怕是不多的。”
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些话必然是发自真心的,好像冷寒霜与他作对的那些过往都不值一提。
冷寒霜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言论,不由得愣住了,他针对秋濯雪多年,将心比心,自己要是秋濯雪,在不痛快的时候遇到自己,只怕没当场动手已算得上极有涵养,因此难以置信道:“你想要与我坐在一起喝酒闲谈?可我……”
试图与妒火中烧的男人讲道理,本就是很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