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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不是准备暗中伤人的道理,其中恐怕有些内情。
被眉笔点了穴又落水的异邦男人躺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睛看他们,神情震惊之余又有些愤怒。
慕花容淡淡一笑:“看什么看。虚活了几十年,还不知道做客的道理,现在又过了水,看来也是烂木头一块。还是趁早投胎重新念书明理,千万别再学人家来闯荡江湖。”
她目光一利,正要劈掌下去,却见男人怒视着她,又很快闭上眼,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寒声道:“卑鄙!要杀,就杀,我不,怕你。”
他的中原话并不流利,说起来一卡一顿,实在引人发笑。
“噢。”慕花容一挑眉,她那支黛笔飞得太早,还没来得及画完,眉上青绿稍淡了些,便不显威严,反倒有似嗔似笑的风情,“原来又是个硬骨头。”
她这掌劈下去有裂石崩山的气势,打个脑瓜迸溅并非难事,可最终落在男人脸上,却只是掴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你——”男人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他将紧闭的眼睛睁开,又惊又怒地看着慕花容。
“哼,年纪轻轻,满嘴倒是死啊活啊的。”慕花容不屑道,“怎么,你不怕死,却怕一个巴掌么?”
男人只觉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口中已尝到一点血腥味,他说话本就不流利,这会儿更是口齿不清,怒道:“这怎么怕?!你!泼妇!”
慕花容险些没能憋住笑,板起脸来:“你躲在女子闺房外偷瞧,难道一点都不卑鄙,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
男人顿时不说话了,他好端端的另外半边脸涨得通红,显然天底下的道理大多是相同的,他也不觉得站在女子闺房外头是大丈夫该做的事。
“我,为钱。”过了半晌,男人忽然又憋出几个字来,“不是,看你。”
秋濯雪:“……”
慕花容:“……”
慕花容忽然叹了口气:“这句话简直比看我的侮辱性还要大,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再抽他十几个大耳光?”
秋濯雪从容退后一步,客气道:“请。”
这当然是句笑语,先不要说慕花容不是女人,纵然他真的是个女人,也不至于为了这句话抽这异邦男人十几个大耳光。
不过既然是求财的杀手,这件事倒好办多了,因此她只是低头看了看男人,忽然道:“你很缺钱吗?”
倘若能用钱解决,慕花容倒不太介意慷慨解囊,反正她身上最多的就是钱了。
这异邦男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屈辱地叽里呱啦了一通,神色竟然极为庄重严肃。慕花容的生意大多都在中原,纵然她再博闻广识,也还没到什么话都听得懂的份上,不知道对方是说好还是不好,因此下意识看了看秋濯雪。
秋濯雪垂眸看着湖水,金色的夕阳照出他脸上几分淡淡的忧愁。
认识这么久,秋濯雪每次露出这种表情,都一定遇到了不得的麻烦,慕花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吗?”
“没有。”秋濯雪摇摇头。
慕花容奇道:“那你做什么这个表情。”
秋濯雪道:“因为我也听不懂。”
慕花容:“……”
他突然也很想给秋濯雪俊俏的脸来十几个大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