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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他走起路来无声无息,房内两人竟全然没有发觉。
里头本没什么声音,突然有人“嘿”了一声,骂道:“黑凤凰这小娘皮出门看看动静怎么连个声儿都没了,难不成撇下咱们跑了?!”
很快传出另一人幽冷的声音:“她若是跑了,岂不是更好。”
这两人声音倒也熟悉,秋濯雪想,原来是十三剑柴雄跟九冥侯。
柴雄当然不叫十三剑,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快剑柴雄,秋濯雪之所以这么叫他,是因为在许多年前,越迷津曾经跟秋濯雪说过,无论柴雄如何快如何变,若无人指点,这一生都不会再突破自己的十三剑招。
那时越迷津不过十六岁,柴雄却已成名十年之久了。
这许多年来,柴雄果然再没有创出过新招,似已很满足这十三招了。
至于九冥候,他的武功倘若有用毒一半的本事,早早就将候变成了王。
这三人与七星阁平素并无仇怨,甚至柴雄的快剑还是七星阁所铸。既无冤仇,却精心埋伏,所图必然不小。
“她要是带着那杀神跑了,那倒确实不错。”柴雄悻悻道,“不过要是见着那杀神,只怕这女人神魂颠倒,连咱们的藏身之处都供出来。”
只听九冥候沉声道:“也不必惧怕,他虽厉害,但还没查到咱们的头上,咱们避着走也就是了。”
这话说得气魄,内容却委实窝囊。
柴雄冷哼一声,似也不敢多提,又转口道:“这黑凤凰胆小怕事,又好男色,若非是欠你的人情,只怕见着那一位的时候,就做贼心虚跑了。女人啊,花花肠子不少,做大事的雄心半点没有,可分起羹来绝不嘴软,跟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我看咱们还是提防些。”
他们说话时都强装作自己十分有胆气,可提起此人时,却噤若寒蝉,连名字也不敢说出口。
这三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好手,三人联手仍如此胆战心惊,再加上中午的事,他们所说的人只可能是越迷津了。
秋濯雪听得好笑,即便不谈越迷津这个威胁,黑凤凰走得干脆,这柴雄挑拨离间,这三人也不知是为什么走到一起,倒为难他们没在路上散伙。
九冥候沉默片刻,这时只听房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柴雄显然是言语挑拨不成,有意把怒气发落在另一人身上,冷哼道:“我就不信撬不开这张嘴!”
房内还有第三个人,看来就是黑凤凰说的那小子了。
“奇怪,难道那马车上果真是个要命的美男子,黑凤凰这女人跟着厮混去了?”时间未免有些久了,柴雄忍不住推开门。
秋濯雪就站在门口,眉眼含笑。
他当然是一个美男子,而且的确是个要命的美男子。
柴雄看见秋濯雪的第一眼,脸就白得全无血色,最后“厮混去了”四字都变了声,快剑就别在腰间,他却好似完全忘记去拔,也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剑客。
屋内果然有一个少年,他被捆得像过年时的腊肉,嘴里塞着一团布,脸上淌着血,现已昏迷过去了。
九冥候反应极快,声音刚落,人已经破窗而出,还不忘将那少年提起,他竟毫不犹豫把柴雄撇在身后拖延时间。
柴雄的眼睛里燃起怒火,每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可他看着秋濯雪的时候,表情已变得谦卑:“难怪黑凤凰那娘们没了声音,她见到俊俏的男人就走不动道。烟波客,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跟七星阁也没有什么交情……”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当他终于想起来要去摸兵器的时候,那柄快剑已在秋濯雪的手里。
“你在十年前就该退隐的。”秋濯雪轻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