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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红色剑穗来,“我还写了借条在桌上呢!”
“不问自取,便是偷。”风满楼毫不动摇。
秋濯雪定睛一看,的确只是风满楼剑上的装饰,这东西既非他人的心意,也非是绝世珍品,时间也已久远,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风满楼的剑穗。他实在想不通颜无痕为什么要偷这样一个东西。
“哼哼,倘若是偷,我何必要写下自己的名字,跟归还的日期。”颜无痕挑了挑眉毛,“这就是借!”
颜无痕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大多是出在那张嘴上,他本人并非是偷鸡摸狗之徒。
秋濯雪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偷这个剑穗?”
“是借!”颜无痕强调道,然后眨了眨眼睛,“因为我跟别人打了个赌。你也喜欢喝酒,你应该知道,男人喝酒时要是不吹几句牛,那简直一点乐趣都没有。我当然不是个扫兴的人,所以我就跟喝酒的朋友们夸下海口,我要做一件既刺激,又危险的事。”
“比如在风满楼这种绝顶剑客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他的一样东西?而且你还挑了最危险的东西,风满楼每日都要练剑,你居然偷他的剑穗,够自信。”
难怪风满楼会来得这么快…
秋濯雪忽然笑了:“我想你这顿酒一定喝得不多。”
“你怎么知道?”颜无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因为你起码醉得不太厉害,知道来风满楼这里偷东西,而不是越迷津。”
颜无痕完全被说中了心思,他嘿嘿笑起来,不过还是纠正道:“是借。”
寻常的剑客若听到这番话,难免要问一句为什么,风满楼却一声不吭,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好奇为什么自己要比越迷津更好偷一些。
秋濯雪淡淡道:“你虽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但起码还有一个优点,从你嘴里说出去的话,往往都不会反悔。因此我想,你夸口时一定已经想好了怎么偷,你是跟着我来的。”
“我不是偷,只是借!”颜无痕再次纠正,不过他实在忍不住,满面春风,得意洋洋地动起眉毛,“你说得一点不错,风满楼总比越迷津安全。我知道你是风满楼唯一的朋友,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给他来送药,而且我与你打过几次交道,你不但能分风满楼的心,还是个好人,就算被抓住了,你说不准还会请我喝酒。”
“我毕竟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急着找死。”
说到这里,颜无痕突然想到刚刚听见的秘密,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这算盘本来打得很响亮,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不是这么尴尬的情况下,秋濯雪也许会为这件趣事请颜无痕喝酒,毕竟能从风满楼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他的东西,的确是值得夸口的本事。
“我没有答应借给你。”风满楼冷冷道。
颜无痕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嚷嚷起来:“你要是答应借给我,那就不是我的本事了,倘若你与越迷津比剑,难道你会客客气气地请越迷津让你赢吗?”
风满楼的眼中已布满风雪。
颜无痕的声音立刻又小了下去:“你看,就是这个道理。”
风满楼凝视着他:“即便按照你的道理,你也输了。”
“要不是……”颜无痕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秋濯雪,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飞快地转过头来看着风满楼,侥幸问道,“罢了,愿赌服输,既然我已经被你发现,呃,我若把穗子还给你,你会放我走吗?”
“他不会。”风满楼简洁道,“所以我也不会。”
颜无痕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他的脸看上去好像想哭,又勉强自己挤出笑容来:“难道他想杀人,你就要帮他放火吗?”